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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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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要阻止吾……

明明哪怕破壞聖冠,神之怒火也不會熄滅,天災還是會降臨到世人頭上……

重傷的烏列爾捂著胸口被刺穿的大洞,喘息著靠在繭房牆邊。

萬事曾無數次在噩夢中看到自己和烏列爾在聖堂中對峙,而此刻噩夢也來到了應該終結的時刻。

因為你是「永生」的天使,所以才無法理解「活著」的人類。

左輪手槍中的輪巢轉動,彈匣再次上膛,但這次,填充在其中的不是普通的銅質子彈,而是由灰鴉的血液所煉成的血彈。

在這十幾年裡面,我目睹過無數樁由你們親手創造的悲劇。

如果人類真的都有原罪,世間需要維持平衡,為什麼天使們從來不懲罰那些橫徵血稅的士兵,而是每次都將鐮刀伸向毫無還手之力的普通人。

其實你們根本不在乎所謂的善惡相衡!

烏列爾征住,露出了茫然的眼神。

你們口口聲聲說著人類就是瘟疫本身,生命的罪惡需要聖庭的裁定,那為什麼從不將救贖賜予無罪之人。

我明白,在你們眼中,所有生命的生死都是可以流轉的,你們站在俯視一切的立場上,不會覺得個體的存續能影響什麼。

但正是這份漠然,才讓你們至今無法理解人類為何要抗爭。

即使你們找到新的主神,但只要還在執行著這套愚蠢的法則,反抗的火種還是會一次次燃起。

一直到下一個三十年後,一百年後,你們還要繼續這場沒有結果的戰爭嗎?

萬事瞳中的金色光芒已經不再耀眼,但烏列爾依舊無言地跪伏在他面前,好像她還是當年那個跪倒在聖堂內,接受主神訓斥的稚天使。

……那又如何呢?

如果不是因為有至高天大人的庇護,所有天使……恐怕也早就死在三十年前了。

烏列爾的目光遙遙望向聖庭的方向,在主神大殿墜落之前,她也曾在裡面度過了一段非常非常漫長的人生。

人類持續著重複的勾心鬥角,自我戕害,然後將解決不了的問題拋給主神大人,寄望於奇蹟發生就能拯救一切……

然後當主神大人再也無法承擔沉重的的欲望之後,就恩將仇報……

人類本就不值得拯救。

她像是自嘲一般,一邊笑著抹去臉上的血汙,一邊緩緩在牆邊坐下。

吾輸了,但是吾永遠不會認同汝的選擇。

吾相信……有朝一日,汝會明白至高天大人的一切安排。

唯有不斷前進,升格,才是貫徹正義的唯一道路。

……

在旁靜默已久的人類也走上前,將自己的槍舉起,和萬事一起對準那位渾身血汙,形同活屍的天使。

我以「瘟疫騎士」的名義,對你下達審判。

烏列爾,我們在此葬送你的命途。

烏列爾閉起眼,槍聲響起,兩顆灼熱的血彈同時穿透天使的軀體,將她的皮膚腐蝕粉碎。

天使的殘軀順著絲線垂落的方向不斷下墜,最終落入洞底無盡的黑暗之中,就如回到了冥河的懷抱。

——轟隆隆!!!

眾人的足下再次開始劇烈撼動,而這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為劇烈。

垂在頭上的灰白色繭絲漸漸風化溶解,聖冠和烏列爾接連隕滅之後,失去最後一份力量支撐的空間開始徹底塌陷。

抓緊!

瞳中光輝已經徹底消散的萬事拉住人類的手,在劇烈的搖動中,二人一起往「繭」外的空間奔去。

主神的力量已經隨著聖冠的隕滅一起消失了。

他沒有回頭,只是順著由繭絲鋪成,搖搖欲墜的道路不斷奔跑著。

而且,我已經決定——

我就是我,此前發生過什麼……我不會再去追尋了。

在摩利甘的指引下,二人很快就來到了繭房的邊緣,在刺眼的光輝中,只看得到牆面上開了個大洞,而洞外是一望無盡的藍天。

嘎,來不及考慮那麼多了,跳下去吧!

灰鴉,恐怕這真的是唯一的辦法了。

萬事回頭望去,來路已經盡數腐朽崩塌,而「繭」本身也正在發出即將倒下的沉悶響聲。

他慎重地走到洞口邊緣,衡量了一番從這裡到地面的距離之後,驅使魔力在手上編織出幾道血色的線。

「繭」中殘留的最後一絲力量,剛好夠編成一個網,接住我們。

下定決心後,人類沒有再多猶豫,轉頭將身體託付於重力,閉上眼走了出去。

在強烈氣壓鋪天蓋地的衝擊下,人類眼前的視野很快變得一片模糊。

在脫離巨大的「繭」之時,漂浮在空中的萬事短暫連結到了最後一段記憶。

他在記憶中看到一個黃金眼瞳,銀色長髮的男子,垂目坐在聖座上,背倚著璀璨的夕日黃昏。

「聖軀」——他瞬間就想到了烏列爾口中曾說過的這個存在。

而在他心念一動的瞬間,聖座上的男子似乎也有所覺察,朝著「視線」的方向遙望過來。

主神殘軀

……和我融合,重鍛神之芯,方可鎮壓神之怒火,終結天災。

沒有其他選擇,接替我的記憶,放棄你的人生,方為唯一的救贖之道。

男子的聲音和萬事別無二致,彷彿就出自自己之口,但他知道座上的人永遠不可能是自己。

所以在那段極短的時間裡面,萬事毫不遲疑地對他搖了搖頭。

抱歉,起碼不是現在。

剛摔到柔軟的落葉上,便有一陣熟悉的風刃包裹著藥草香向他們刺來。

二人下意識地閃身躲避,揚起漫天枯葉亂舞,紛亂之中,只見一位白髮少女站在不遠處,如陰魂不散的鬼魅般再次現身。

你們突然從天上摔下來,我還以為是你們那最仁慈的樞機主神顯靈了,決定親自前來清掃異域人。

但顯然,他覺得留著你們給我來親手解決更有戲唱看。

萬事勉力站起身,從人類手上接過那把骨刀,將它拋回給了嘉奈利。

……你不是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嗎,我給你帶回來了。

但同時要降臨到你頭上的,還有遲來的「裁決」。

白髮少女接過拋來的鋒刃,挑了挑眉,轉手握住刀柄做出迎戰的姿態。

……所謂的真相,不過是另一部任人妝點的「故事」。

我不打算聽你們的辯解。

萬事深吸一口氣,屈下身,對著她的方向衝了出去。

不要繼續裝作視而不見了……你也已經發現了吧,你一直以來執行的,根本就不是哈盧伽部族的古老神諭。

神諭早就被篡改了!

漆黑槍柄砸在骨刃的刀面上,將古老的骨頭砸出一道裂痕。

你們邊疆人又想出了什麼新的謊言,我不會再繼續……

少女說到一半,又因找不到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而僵住了,她怒吼著繼續揮下匕首。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你們的說辭!

萬事不受她的攻勢影響,只是不斷地躲閃著刺來的刀鋒。

這一切都是聖堂的計畫,他們利用了你們的獻祭來復活樞機主神。

聖堂知道你們對邊疆人的仇恨,也知道你們一定會想盡辦法破譯神諭,召喚「死亡聖神」。

所以早在三十年前,天使就將主神的殘軀封印到了那個繭房裡面,就等著儀式完成——

話音未落,凌厲的刀鋒再次打斷了對話,拒絕溝通的嘉奈利只是發了狠地揮砍著,幾乎要把她一直以來的仇恨都刺進眼前這個青年的骨肉裡面。

一派胡言,你們還在捏造謊言!

她的眼中布滿血絲,只是單純受仇恨驅動,毫無章法地不停地揮舞著手上的武器。

對,我知道了,這一切肯定都是因為儀式上使用的血脈過於骯髒……

她陰翳顛狂的目光看向旁邊的灰袍人類。

只要再等上三十年,我族中肯定會誕生下一個足以承擔此重責的聖女!

——!?

人類的這句話讓她愣住了,嘉奈利短暫地從瘋狂中清醒了過來。

而就在嘉奈利動搖的一瞬,萬事緊隨其上,將她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

本就殘破的刀身在重擊下徹底碎裂,散成幾塊象牙色的碎片。

嘉奈利,你之前追求的一切都是錯的,該認清真相了。

你自身已經成為了災禍的根源。

見她失去了所有戰意,萬事也無意再繼續交戰,走上前去將槍口指在她頭頂。

住手吧,也是為了你的族人們,這場沒有意義的犧牲該結束了。

而失落的嘉奈利跪在樹下,仰起頭望著林中懸掛著不計其數的「同胞」,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所以……到頭來,神諭從一開始就是假的,我們作出的所有犧牲都沒有意義……

即使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天使又怎能潛入聖壇篡改聖典,而把聖典親手交到我手中的歐石蘭又怎麼會一無所知,還甚至願意為了神諭獻上生命……

這不可能,異域人,你們到底是不是還在欺瞞著什麼!

她怒髮衝冠地望向萬事,厲聲質問。

我不知道,但事到如今,我不會再隱瞞你了。

當年樞機主神確實下令讓燼土邊疆的人民對你們實行了屠殺,你們有權知道真相。

那到底是誰篡改的神諭,又是誰策劃了這場謊言……

誰能來回答這一切——!?

沒有人回應她,白髮的聖女已經失去了所有追隨她的子民。

她頹唐地半跪在地上,任由死一般的寂靜將自己吞噬。

僵持片刻之後,嘉奈利張開了手,宣示自己已經放棄所有抵抗。

殺了我吧,灰鴉,萬事。

復仇是最樸素的正義,而如今失敗的我也願意付出血償的代價,這個世界對我而言也沒有存續的意義了。

萬事舉著槍,眼神望向身後的人類。

無數死者的冤魂縈繞在萬事的腦海中,在那短短的瞬間,他盡數回想起了曾在「提燈」中目睹的那些人生。

——砰!

短暫的轟鳴在林間震顫,泛起空洞的迴響。

但她的眼珠還能轉動,她顫抖著看向子彈的終點——

地面上那顆冒著煙的空洞給了她答案。

我不會殺你。

她滿臉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似是受到極大的侮辱。

為什麼,在你眼中,難道我連被復仇的價值都沒有嗎?

……罪孽不會隨著死亡而消逝,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這場無休止的復仇延續下去了。

曾經的異域人為了荒謬的信仰屠殺了眾多部落民,而如今部落民也為了復仇殺害了許多無辜的孩子,我們都在重複著相同的錯誤。

而如今,我們都共同面臨著天使的屠刀,無論是誰,都不應該再選擇這條流滿鮮血的道路了。

以殺止殺的連鎖只會讓一切走向窮途末路。

……你又有什麼資格替我死去的族人們去原諒!

白髮少女爆發出最後的怒吼,她如同垂死掙扎一般,抓起已經僅剩刀柄的匕首再次刺向萬事,但仍被冰冷的槍械彈開,她再次被推到地上。

仰起頭,身披著灰黑色斗篷的人類和面戴鳥嘴面具的惡魔騎士依然巋然不動地站在一旁,冷靜地看著這位崩潰的聖女。

在一切過了這麼久之後,你才現身對我們說,其實我們本來可以選擇共存的道路嗎——?

但她心裡其實明白,眼前的青年說的都是正確的,她只是還不願承認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全部化作了烏有。

我們又何曾不想和所有人一起活下去,是你們異域人,是聖庭,不給我們選擇的機會。

本來我已經決定了,哪怕只有我一個人都好,至少我要一直懷著仇恨,為了復仇而活著——

我就是為此才走上這條不歸之路的啊!

她的嗚咽漸漸被哭聲遮蓋過去,直到聽不清楚。

……那就從今天開始,改變掉過去的一切吧。

萬事轉過身,往光芒投來的方向走去。

不知從何時開始,環繞在林間的霧氣已經逐漸散去,茂密的枝葉之間重新透出了耀眼的金色。

天逐漸亮起來了。

我判處你,必須一直活下去,目睹著燼土邊疆的人民們最後是怎麼聯合起來,一起推翻聖堂的。

到了那一天,大陸上的人會全部團結起來,不分「異域人」和「部落民」,所有人都平等地分享著地上的一切。

我相信,到了那個時候,你會找到屬於你的新道路,而那時候的人民也會給予你新的「審判」。

必須用自己的餘生去彌補你做過的一切,親眼去見證人們放下世仇攜手向前……這就是,我對你的「處罰」。

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活下去」這件事的苦痛,有時候遠比你想像中的來得沉重。

在林中的「繭」徹底消失之後,萬事和灰鴉順著嘉奈利提供的線索,回到儀式舉行的秘密場地,救回了那個被遺留在祭壇的孩子。

剛被領回孤兒院的孩子起初尚未從陰影中走出,終日惶恐,但在眾人的照顧下很快就恢復了精神,如今已經徹底融入到同伴之中。

而今天,是灰鴉久違重新造訪孤兒院的日子。

萬事一邊安撫懷中啼哭不止的嬰兒,一邊騰手去給吵鬧個不停的孩子們拿放在櫃頂的糖塊,人類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副混亂至極的情景。

萬事沒有空餘的手,伸長了頸脖子示意讓人類去關廚房裡尖叫個沒完的開水壺。

嘎——!到頭來還是接手了這一堆小燙手山芋!

灰鴉,看看你幫忙攬下的好事!

而機械渡鴉站在窗台上,一如既往地嘰嘰喳喳抱怨著,儼然已經變成了這部混亂樂章裡的解說旁白。

將開水壺關掉,又做完了晚餐,再等把所有孩子都哄睡著之後,

兩人坐在已經清空掉所有線索板的工房裡,在草藥茶的淡香中盡情地舒展著筋骨。

連環殺人案和邪教團的事如今都告一段落,萬事終於得到了一段短暫的休息時間,

可以在照顧孩子的閒暇中暢想未來。

這個工房,我想將它改造成教導孩子們學習草藥知識的教室。

等他們長大之後,也能有一技徬身,等於也多了一條可以選擇的道路。

我是這麼打算的,但是目前來看,還不知道自己還能規劃到多遠的未來。

萬事懶散地伸直身體,讓自己的後背貼在扶手椅的柔軟靠座上,在混沌和苦厄的土地上享受著難得的一隅安寧。

——最起碼,他必須想辦法搭起這一小點安寧。

雖然我拒絕了樞機主神的記憶,但是那些噩夢還是沒有放過我。

為了找出真正終結天災的辦法,我想,我還是會再次踏上旅途。

烏列爾說生命本身就是世界的瘟疫,人類為了活下去,一直在世間擴散鬥爭,所以才需要天災的存在來遏制。

如果真的如此,那就讓我作為「瘟疫騎士」,持續將這場瘟疫散播下去吧。

嗯……我還記著呢。

他揉開散在眼簾上的碎髮,一絲不易覺察的睡意悄然漫上臉龐。

我想做的事情很多,比如教孤兒院裡的孩子怎麼辨認藥草,和你一起旅行找回失落的記憶,還有追尋終結天災的辦法。

雖然每一件要耗費的時間都不少……但我堅信我們一定能做到的。

畢竟我們一路都是這樣走過來的,不是嗎?

人類站起身,走到半掩的門前,將手搭在門把手上,又停住了動作。

腳步停駐在房門前,人類的語氣瞬間變得有些嚴肅。

本來已經半眯起眼的青年睜開眼簾,無言地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人類。

銀白色睫毛下的金瞳微動,各種濃稠的情緒在其中流轉。

一段很長很長的沉默之後,他堅定地開了口。

是的,我不知道。

青年的聲音非常苦澀,但是其中蘊含著無法偽裝的堅定。

他直直地看向那位和自己定下了血契的人類,沉聲作答。

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欺騙你。

這些,就是我所知的全部真相。

人類與他對視良久,最後還是重新將手搭回了門把上。

木門打開,外部的暖光流進室內,在銀髮青年的臉上留下一道淡金色的印記。

嗯……

萬事將身體沉進軟榻,再次緩緩合上眼簾。

明天……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新的好事發生的。

閉上雙目,世界便陷入了靜默。

永不落下的白晝,也在此時此刻,短暫地停駐了一剎那。

儘管無人能預知,明天這片大地上又會發生什麼事……

但至少,這一刻的謐靜絕不會被打破。

多年前

多年前

蓊鬱的叢林之中,一個男人站在祭壇之上,正將一本發黃的古老羊皮冊放回原處。

……這樣做,就能贖清人類的罪孽了嗎?

???

歐石蘭閣下,您所指的人類是?

神秘沉穩的嗓音從男人身後響起,一道身影走入祭壇中央。

當然指的是被迫捲入這場戰爭的所有群眾……雖然出於救贖之道,我不得不篡改了族人的聖典,但我也不希望他們落得更壞的下場了。

黑袍男人拉下兜帽,被深色紗布遮住的面容上赫然露出一道醜陋的傷疤。

在燼土邊疆,無人不知這位便是鋼鐵軍團的第二任統帥歐石蘭,幾年前正是他下令啟動聖環巨炮誅殺樞機主神,然後才招致了長久的天災和律法崩壞。

但甚少人知曉,在他作出這個決定數年後,就因為懊悔而離開了鋼鐵軍團,回到部落中尋找挽回一切的辦法。

他一直在四處奔走,試圖找到辦法彌補自己當年的錯誤,讓燼土邊疆回到當年的模樣,但一直一無所獲。

而也是這個時候,「某個人」對他提供了一條神秘的情報。

???

呵呵,歐石蘭閣下,您難道擔心的是,篡改神諭會導致部落民信仰的「死亡聖神」永久消失?

那您無需費心,站在歷史的尺度上,人類的愛恨都是可以被塑造、引導的意識形態。

不論仇恨或是信仰,都可以在一夜之間倒錯變換。

閣下今天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漫長的歲月長河中,一次平平無奇的「反轉」。

但我以■■■■的名義向您保證,我會讓這場「反轉」徹底染紅這條溪流,讓它以百倍、千倍的熱度燃起烈焰——

直至燒盡世間的所有腐朽,讓這個衰敗的世界浴火重生。

神秘人將歐石蘭撕下的那張殘破羊皮紙輕巧撿起,然後打了個響指,讓它在火焰中化為一縷灰燼。

哈盧伽部落中傳承了萬年的神諭就在彈指一揮間徹底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從此之後再也無法覓得任何影蹤。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依然只是神秘地笑著。

???

歐石蘭閣下,為了您所追尋的終極救贖,請隨時準備做出抉擇,邁向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