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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12-14 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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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薇拉的過往<//意識海>之中,她被所有人托舉到了「小指揮官」面前,獻出了自己的血肉。

她拽著這個人踏上最後一程。

而「現實」卻像是意識海世界的投射,反了過來。

隨著撲簌簌的灰塵,三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人加一對「連體人」,狼狽地從管道中滾出來,摔進基因庫的走廊裡。

人類背著構造體,這一下摔得不輕,卻只稍微緩了兩口氣,就立刻撐起身子來檢查薇拉的情況。

11%,12%……

思維信標反映著機體數據同步的狀態,異常緩慢。

漢尼夫率先一滾身爬了起來。

追上來多少?!

……厲害,背著那麼大一個構造體還能顧得上這些……咳咳!到處都是灰……

先看看那個定位裝置,「夏娃」在哪裡?

定位紅點依舊顯示得有些微弱,但能確定就在這附近了。

果然逃到這座基因庫裡面了,走。

漢尼夫好心幫忙把人類拉了起來——這身外骨骼確實有些笨重。

而同時,他也捕捉到了人類藉機探尋的目光。

怎麼,你好像有問題?

因為我是黑野的人,我當然知道這種小秘密……

……我承認我在出發之前就稍微了解過這個基因組資源中心,但我絕對沒有想害你們。

我說過,我希望你們將我帶離黑野,而我會帶領你們來找「寶藏」……只是不巧碰上了天大的麻煩。

為什麼突然問這種細節?你終於在長達兩日的患難與共中發現我的閃光點了?想挖牆腳?

漢尼夫快步向前行進,嘴上順流而下地接話,好像不在乎問題本身一樣。

人類卻又一次看向漢尼夫的衣襟。其實在把他「綁上」那艘運輸船的時候,就從他的外套裡側發現過一枚小小的法奧斯徽章。

法奧斯風格是什麼風格?像你昨天又是險些掐死我又是拿槍指著我、就因為我多「表演」了一會就瘋狂報復我——那樣的風格?

……你和薇拉還真是一路人。

……好吧,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的確是從法奧斯軍事學院畢業的,但早就和空中花園沒什麼大關係了,我成了黑野的好狗。

漢尼拔挑了挑眉,還是一副「隨你怎麼想」的態度。

一般,綜合考核前十名。

我才不是「首席」,首席這個位置……

不是,那種站在光裡的「英雄」不適合我,僅此而已。

漢尼夫深吸了一口氣。

估計說出來也沒人信——我是來尋親的。

別誤會,我不是要和那群張牙舞爪的異合生物攀親戚。

我想找到我真正的出身,剛好查到這裡而已——我不相信有人能做到一出生就被黑野管控,所以想調查一下我身上到底有哪點被他們看中了。

你看,果然不信,而且我猜你不會喜歡這種故事——諱莫如深地鬧了半天,到頭來就是點家長裡短。

又不說話了……這算是你的優點,對理解不了的事物保持沉默。

但這就是我的故事。像你這樣人人皆知的英雄劇本還是太少了,我這種,才是路邊隨處可見的小影子的故事。

我能說的都全盤托出了。沒別的問題的話,請暫時再相信我一會吧。況且現在的情況十分緊迫——

人類打斷漢尼夫的話,點點手裡的槍,直接拋出了警告。

……

好,沒問題。

……怎麼突然願意把後背亮給我了?

……哦,原來你早發現了啊。

他像鳥嘴被捏住一樣,收攏了翅膀,難得安靜地跟上了。

人類背著薇拉,一邊在黑暗中大步向前走,一邊用思維信標連結著機體意識海,加速適配的進程。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理所當然——英雄理所當然地令人安心。

走廊昏暗的燈光將影子拖長,漢尼夫就陷在英雄的背影中,屢屢吸氣又張口。

他無數次地有話想說,可最後通通咽回了肚子裡。

他沒有說,他天生的宿命就是「模仿」,早已在過往多年中習慣了當「影子」。

而至今的種種作為,都是他對這份宿命做出的叛逆嘗試。

不管是耍心眼還是故意搞砸什麼事情,他決定以此來爭取更多自由。

但內心深處,他還是對他本該模仿的「英雄」萌生了好奇心。

原本,他連「來處」都不存在。

——只有一個與生俱來的名字。

他叫……

你叫……

你就是……

「海恩斯」。

從小小的胚胎發育成人形,到對這個世界逐漸增加認知,再到「自我意識」萌生迅速萌生……他的絕大部分記憶都圍繞著這個名字打轉。

幼兒時期模糊的記憶中,一共有10個「海恩斯」,他是10號。

1號到9號陸續在大人們那裡得到了「基因缺陷」和「不合適」之類的評價,然後立刻死亡。

而他生來就有比旁人更會趨利避害的本能——他怕死,所以他深知「聽話懂事」的道理。

他比任何人都適合做好一名「影子」。

你是……「海恩斯」?最後一個篩下來的……原來被安排在空中花園?

鬼知道那老東西又要搞什麼花招。

……

頂著這個名字,他被送去了空中花園的青少年培育中心,偶爾得到來自黑野的好心人支持,稱得上極其安穩地走過了人生中最懵懂的十幾年。

他對資助人員言聽計從,讓他去修習什麼就去修,讓他幫什麼小忙就去幫。

他沒有訴求,沒有欲望,一切行動的主導原因都是怕死。畢竟前9個海恩斯的死,著實有點嚇人。

但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有個名字開始經常出現在他耳邊。

那天,他駐足在空中花園隨處可見的宣傳影像前,每個人都忍不住關注裡面的那個灰色身影。

回歸儀式……構造體小隊……灰鴉小隊的指揮官……和三頭犬小隊的……

……擊退了升格者,傳遞來自海上的希望星火……

……

他第一次想要提出自己的希冀。

但在他開口之前,來自黑野的資助人員就來向他說明了新的任務。

你得去法奧斯軍事學院。

這算是他人生中第一個正向的「巧合」。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好的,我會積極報考。

……答應得這麼爽快?為什麼?

男人看起來有點疑惑。

我以為你長大之後一定要去搞科研,居然轉性了。難道你還真是最不一樣的那一個?

……哪一個?

「海恩斯」,除了那九個……還有很多個嗎?

不,沒有了,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

海恩斯突然覺得自己像一隻小白鼠,被實驗他多年的人們拎起了尾巴,被拎在空中環視。

他對這個名字的不悅陡然爆發,連同多年來因此遭受的監視和控制。

……接下來,還是要繼續做「海恩斯」嗎?然後去法奧斯幫你們做事?

你今天的問題怎麼變多了?你聽著就是。

男人調出了幾份知情書,將螢幕轉給他看。

知情書很長,直到人造日光落幕,男人才全部講完。

……簡而言之,進入法奧斯學院之後,不管你用什麼方式,都要保持對「首席」席位有競爭力。只要能做到,黑野對你的支持就不會終止。

反之,做不到就去死?

沒有那麼嚴重,你總會有其他用處的。

……好,我會做到的。我重複一下我對這些文檔的理解——你們是想再打造一個「首席」,對吧?

理解得不錯。你的各方面素質很好,也聽話,我感覺這個任務會很適合你。

再說,我們也沒有虧待過你吧?作為海恩斯的一個「質子」,你在空中花園的生活可太好了。

……我聽不懂。在哪裡簽字?

男人點了點螢幕一角。

放心,這是個好差事。從法奧斯畢業後,黑野會安排好你的去向。

隨你們。

——只要進入法奧斯學院,故事應該會變得不一樣。

他這樣想著,抬起手,簽下伴隨他十幾年的名字。

很好,去成為下一個「首席」吧。

進入法奧斯的第一天,他第一時間開始「敬業」地搜集資料。

他翻看了過往學員的名冊,順著歷代首席的名字一個個查下去。

<size=50><b>法奧斯軍事學院成立之初,第一屆學生首席,■■■■,失蹤。</b></size>

<size=50><b>第二屆,■■■■,確認犧牲。</b></size>

<size=50><b>第三屆,■■■■,失蹤。</b></size>

<size=50><b>第四屆,■■■■,已接受構造體改造,現屬清理部隊……</b></size>

<size=50><b>第五屆,■■■■,確認犧牲。</b></size>

……

<size=50><b>第?屆,庫洛姆,已接受構造體改造,現屬執行部隊突擊鷹小隊……</b></size>

<size=50><b>第?屆,[player name],現屬執行部隊灰鴉小隊……</b></size>

啪。

……

他關閉了歷代學員的名冊,有點不想再看下去了。

那天他還參加了入學典禮。禮堂的聚光燈有些吝嗇,只將光束投在幸運的寥寥幾人身上。

他沉默地看著那幾束光,預料了這場「任務」的結局——他知道,光亮照不到的地方,就會就淪為一行「失蹤」或「確認犧牲」。

<size=30>哎,</size>同學,你為什麼想來法奧斯?

身旁的另一個少年遞來了悄悄話。

……

他沒有回答。因為他只能聽到自己心如擂鼓,只能品嘗那陣遲來的震顫。

他怕死,但突然發現自己選擇了一條最接近死亡的路途。

這份震顫一直持續到了新生的第一堂課。

第一課不包含任何理論和實踐,而是在紀念廣場,在紀念碑面前。

紀念碑就是一座界碑,是間隔生死的唯一標準。

他面對著紀念碑上密密麻麻的犧牲者名單,連剛才在名冊上見過的那幾位首席的名字都找不出。

他震顫不息,腦海中不斷迴響著那首獨屬於法奧斯的歌,觸摸著紀念碑。

他第二次想要提出自己的希冀。

你怎麼還在發呆?

哇,還穿成這樣,你等著吧,教官明天就得把你耳朵上丁零噹啷的東西卸下來,在禮堂的時候他就已經盯你這身打扮好幾眼了。

……你有意見?我折騰不動別的,折騰折騰我自己又怎麼了?

哎?

對面自來熟的少年一愣,沒想到未來同窗會這樣回應自己。

你生氣了?我、我就是來搭個話,他們給我指的你,說你入學測試是綜合第一名。

說不定你會是未來咱們這一屆的首席呢?哈哈。

我不會當第一名的。

黑野的計畫他牢記於心,但遠遠超過那個計畫的,是扎在他心底的叛逆。

那當然了,我也要競爭的啊,哈哈……

莫名其妙。

還沒自我介紹,我叫比伯,你叫什麼名字?

比伯朝海恩斯伸出手,身邊的同學也紛紛看過來。

……

我叫——

被貼在身上多年的名字就堵在嘴邊,他卻忽地頓住了。

種種思緒帶領他的目光焦灼地尋找——終於,他捕捉到了紀念碑上某個平平無奇的名字。

…………

他回過神,握住了比伯遞過來的手。

與生俱來的「影子」緊緊捏著那隻手,在短暫的一天中,他第三次想要提出自己的希冀。

我的名字是……

而這一次,他沒有猶豫,當即為自己實現了願望——他給自己取了真正的名字。

——漢尼夫。就叫我漢尼夫吧。

我叫漢尼夫,學號1364。

漢尼夫……學號1364……沒問題,畢業資質審核通過,准許參與畢業考核。

漢尼夫的終端即刻收到了教務處發布的測試公告,他邊瀏覽,邊往旁邊的人堆中走。

時間轉眼就流逝許多,校歌好像僅在耳邊迴盪了不多久,就到了他們畢業的時刻。

那場自我的命名就像個節點,他變得貪婪又狡猾,漲了很多訴求,也在這些年中累計了越來越多的微小「反抗」。

比如往身上加裝更多的小零件,比如故意卡在黑野要求的及格線上……

但都不夠。

……取消實戰演練……因為之前指揮官和構造體傷亡太大……抽不出人來配合……

總有種被小看了的感覺,要是讓我下地的話,我一定能拿到滿分,就像灰鴉指揮官那樣!

(又是灰鴉指揮官。)

他撥開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人群,走了過去。

現在還是白天,這種夢話留到晚上睡覺再說吧。

看招!

比伯回身施展了一記漂亮的肘擊,被駕輕就熟地攔下。

幼稚。

你的嘴還是那麼欠。

即將離開法奧斯的青年們笑鬧了一陣就散開了,去往各自的全像模擬倉。

考核的開端比意想簡單許多,首個基站點位很快被他們攻克。

在確認了自己的排名後,漢尼夫退出了屬於他的全像模擬倉。

這是一間狹小如方盒子一般的房間,說是監獄也不為過。

漢尼夫按響門邊的按鈴,隨著短促的電流聲發出,對講機中傳出了不帶感情的聲音。

排名?

目前在第10位,應該能滿足你們的要求了吧?

對講機的對面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核實漢尼夫話語的真實性。

在短暫的寂靜後,聲音重新響起。

排名已核實,你可以到食堂就餐了。

一條幽邃的通道出現在漢尼夫面前,在通道兩旁都是一模一樣的鐵門。

還真想造個「首席」出來啊?

黑暗中,他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嗤笑。

第三天開始,節點攻克就出了問題,主張主攻的學生們本想直奔戰略點,卻被途中的伏兵嚴重妨礙了行動。

每個人都遭遇了不輕的打擊,參照真實戰場模擬出的傷殘情況更是觸目驚心。

唔呃!!

感染體剖開了弗雷曼的腹部,裡面的內臟都被扯出。

弗雷曼!我馬上就——

別去!救不了的!那邊感染體太多了!

漢尼夫一把扯住了比伯,在感染體砍下下一刀之前,將他往旁邊的掩體裡面帶。

不是說只要發起下次進攻,一切就會好起來嗎!還有什麼辦法……怎麼辦……!

現在沒有任何支援和補給,我們必須等人,不能再冒進了。

……好,好!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再來一次!漢尼夫,我們退出去,等其他人,等下一次機會!

比伯咬牙綁住傷口,愈挫愈勇的執拗在臉上顯露。

……

……果然只能是模擬測試。

漢尼夫暫時退出了測試。

還沒有到結束時間,為什麼停止了測試?

後面的節點明顯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我需要等其他人。

法奧斯這次的畢業測試與之前不同,比起小隊戰術明顯更偏向整體戰略規劃。

有沒有一種可能,軍部也不打算再培養出一位你們想要的那種「首席」了呢?

……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猜測,不要試探。

「做好自己的事,不要猜測,不要試探」……真有意思。

他利用珍貴的「30分鐘自由活動」去了一趟紀念廣場,習慣性地在累累英名之下放下一束白色的花。

那之後,他返回寢室,在存案中心輸入了那個他在這些年中聽了無數遍的名字。

既然模擬考題都是實際發生過的事……查詢灰鴉指揮官的作戰紀錄。

有限的可公開資料映入眼簾,照亮了小小的一方寢室。

——第一視角的戰鬥紀錄在漢尼夫的視網膜上重現,鏡頭的主人好像也格外執著,

就算一路狼狽地爬行,也不願丟下任何一個同伴,最後以一種極其慘烈的狀態抵達了終點。

可就算這樣,被拖拽回來的人們也依舊沒能活下來。

負責戰鬥記錄的鏡頭沒有感情,但濃郁的悲傷還是順著紀錄影像傳遞到每一個看到它的人心底。

……得,純屬浪費時間。

怎麼灰鴉的指揮官也還做這種事……可別被比伯學去了,簡直是最蠢的辦法——誰都想救的結果自然是誰都救不下,早點放棄那些注定活不長的「影子」才是對的。

他關閉了戰鬥紀錄,在再度沉寂下來的黑暗中思考。

是啊。影子的存在……我這種人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哈哈……光給自己取個名字也沒什麼用啊。

NO.1364,匯報你今日的行程。

16:00離開,16:12到達商業街,在那裡買了一份人造肉烤串……16:42到達多米尼克紀念廣場,在那裡坐了坐;17:00回歸。

這一週內,每天你都會在休息時間前往多米尼克紀念廣場,是出於什麼理由?

只是準備提前給自己在紀念碑上挑個好位置罷了。

請嚴肅回答。

我真的很嚴肅啊……

漢尼夫對攝影機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

這份工作死亡率很高,你們不是早就在合約中寫明了?

我只是再去確認一下這一點罷了,畢業後你們準備把我安排在哪裡?執行部隊?清理部隊?還是說你們的私兵?

這件事並不由你的意志決定,不要打聽。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去執行部隊。

漢尼夫似乎沒有聽到對方的話一般自顧自說道。

至少……最後還能留下讓人記住的名字。

黑野的監視暫時離開後,漢尼夫聯繫了比伯。

你也在看戰例中的紀錄?感覺沒有太大用處,我已經試過了,參照紀錄編排了作戰方式,結果還是全軍覆沒了。

別把我和你這種草履蟲想成一樣,我已經把那些紀錄拋到一邊去了。

?那你有什麼新的想法?

倒也說不上什麼優秀的新點子,但針對這種模擬出來的實戰考核應該有用。

從下一場作戰開始,你幫忙調度起附近所有的作戰人員,整合全部組員,大家一起行動。

人海戰術啊?

既然目的只有取得成功,那犧牲那些注定成不了「首席」的人也無所謂。不過是英雄和影子的區分,就連小說裡都一向分得明晰。

而且我們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嘗試,這就是和戰例紀錄最不同的地方。我們總會成功的——

比伯突然打斷他,問了一個問題。

等一下,那你自己的定位是什麼?是英雄,還是影子?

我說過,我無意爭奪首席,我會一直掛在第十……

是是是,我以前就聽你說過,大家的夢想都是成為灰鴉指揮官那樣的人,而你的夢想是成為犧牲者紀念碑中的一個名號,對吧?

我的確……

「的確」什麼「的確」?別做肯定回答啊——你真的甘心嗎?

比伯像是看透了他多年來的心口不一,直截了當地提問。

你真的,自願成為那個被犧牲掉的「影子」嗎?

……

漢尼夫不得不承認,這個問題還是得由心直口快的人來替他問出口。

……

……!

漢尼夫抬眼,看到前方那個令人安心的背影回過了頭,正朝自己叮囑什麼。

……你講。

……

人類叮囑完,又大步向前走去了。

負重前進的背影在前方搖搖晃晃,聽語氣,像是真的陷入了對過往校園時光的回憶。

不,你做了錯誤的決定。你和薇拉才是這裡最優質的戰力,如果真出了什麼事,那第一個被放棄的應該是我。

還是說,你要假裝偉大地在戰場上對我說一句「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

他嘲笑,忍不住想起了當年看的那支可笑的作戰紀錄——而作戰記錄的來源就是前方這個人。

……得了,你不用照顧我的想法,也不用故作輕鬆地舉例為我解釋什麼,我都清楚。

我只是你的後輩,不是小孩,而且我會做得比你更好,我和你不一樣。

漢尼夫忽然快步上前,超過了前人,堅持走在最前方。

我只受了皮外傷,不用像對待傷員那樣把我置於後方,還是由我來探路吧。

我不立flag,你別問了。

漢尼夫把全部情緒都收斂至心底,打斷了所有可能發生的對話——他又一次萌生了新的希冀。

<size=30>噓,距離「夏娃」的定位很近了。</size>

<size=30>你聽……有人。</s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