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Reader / Affection / 邦比娜塔·琉璃·其之三 /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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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比娜塔·琉璃·其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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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能把自己和邦比娜塔的經歷寫進去的前提下,自己最終還是沒能完成那份座談會的講稿。

因為始終掙扎於是否要向那些眼中儘是新的光芒的孩子們講述血與火的遭遇,索性最終放棄了。

好在是座談會召開前的十幾分鐘裡自己拜託西蒙幫著自己寫了一份小條子,才不至於沒什麼話說。

咳……忙完了這個,就可以接著忙下一個了。

入學典禮的稿子你可就別再忘了,座談會這種輕鬆些的場合還能隨便聊聊,那種典禮可就不行了啊。

此時西蒙和自己正癱在多米尼克公園的長椅上,享受著短暫的喘息時間。

大概只有這樣短暫的午後閒暇才真正屬於自己,等到自己再回到準備室時,明天入學典禮的講稿又會奪走自己所有的時間。

為什麼事情的緊迫性已經火燒眉毛了,你還是能保持著這樣奇怪的從容啊……

曾有一個浪漫的比喻說,詩一開始就在那裡,詩人只是將它從荒原中採擷出來而已。

其實要寫些什麼,自己心裡大致上已經有了一個輪廓。只是總覺得還缺點什麼,沒辦法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也沒能想好該怎麼說。

這個我可沒辦法幫到你……總不能讓我現場幫你寫一份這麼重要的講稿出來吧?

不過無論怎麼說,明天過後也就都結束了。

同一的太陽照在疲憊不堪的西蒙和自己身上,也照耀在公園裡嬉戲閒遊的孩童身上。

就這樣一點點消磨著時間,直到日頭西沉,人影漸稀,孩子們相互道別,再約定好明天的某個時刻繼續享受他們的童趣,販售發放各式紀念品和小物件的自動商販也逐漸離開。

西蒙和自己也離開公園,回到執行部隊區塊,直到分別前,西蒙也沒忘記提醒自己要寫完明天的講稿。

自己也像是要得到什麼確證似的,又一次敲開清庭白鷺的大門。

您好?

邦比娜塔……認識您嗎?

邦比娜塔仍舊趴在準備室的門縫邊上,打量著門外的自己。

[player name]?您是[player name]嗎?

邦比娜塔知道這個名字,聲音也……有些熟悉。

您為什麼會知道邦比娜塔有這個?

不對……邦比娜塔好像把日記給您看過……

突然間,邦比娜塔從門裡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這個,是您的感覺。邦比娜塔記得這個。

邦比娜塔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突然地拉住自己一樣,很快地又縮回了手,也打開了一直掩著的門。

對……對不起,因為邦比娜塔想要確認是不是[player name],所以做了這樣的行為。

嗯,邦比娜塔確定了您就是[player name]。

邦比娜塔現在的記憶只有二十四小時,不記得關於您的其他事了。

只有日記上記著關於您的事,去找您,去看醫生,還有改天的意思,還有好心的——

嗯……[player name]。

邦比娜塔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來,好像惡作劇成功了的小孩子,包含著某種歉意的善良的微笑。

而作為這微笑背景的清庭白鷺的準備室,卻依舊是只有邦比娜塔自己。

在那天自己和邦比娜塔完成機體檢查之後,自己無論如何也聯繫不上凡妮莎了。

趁著在學院幫忙,自己也和一些有交情的教官和指揮官打聽了關於凡妮莎的消息,但也一無所獲。

主人……沒有聯繫邦比娜塔,邦比娜塔也聯繫不上主人。

但邦比娜塔會在這裡等主人回來,因為主人說她過幾天就會回來。

過幾天是……幾天?

這樣啊……

邦比娜塔怔怔地走回準備室的沙發邊上,抱起放在茶几上的那本日記,瘦小的身影在空曠的準備室裡顯得更加纖弱。

邦比娜塔就在這裡等著就好了。只要把這些記在這裡就好了。

[player name],凡妮莎主人,這些事,只要記住就好了。

那,您現在要回去了嗎?

所有的問題,都是回答。

欸!?

她的臉上先是流露出一陣明顯的驚奇,但很快又被機械性地平復下去,恢復到最開始的那種面無表情的狀態。

您……這個要求……邦比娜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player name]是凡妮莎主人的朋友的話……不對!不是朋友!

應該要得到主人的允許才行,但是主人又命令邦比娜塔跟著您去檢查。

您……沒有什麼可不可以的。

邦比娜塔自我辯論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低沉下去,看不到臉上的神情。

邦比娜塔從來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和判斷記到她的日記裡去,甚至於她本身是否存在想法和判斷都是一個問題,直到自己在後來讀到邦比娜塔關於那天的紀錄時,才在那些蒼白的紀錄中發現了些許色彩——

……

日記,第225號……

不記得之前的事了,但是閱讀了之前的紀錄,關於凡妮莎主人,關於[player name],關於醫院,關於巡檢員。

在下午五點四十三之前,始終處於待機狀態。

下午五點四十三,有人敲門,門外的人自稱是[player name],聲音也很熟悉。

但不能確定,因為邦比娜塔只知道[player name]這樣的名字,所以要確定,就檢查了[player name]的觸感。

確定了是[player name]。

[player name]詢問凡妮莎主人,[player name]好像很關心主人,邦比娜塔也想要見到主人。

但是邦比娜塔不知道,嘗試過聯繫主人,聯繫不到。

這樣邦比娜塔就需要等待主人回來,因為主人一定會回來,因為之前的紀錄是這樣記著的:

「待機就好了,過幾天我就會回來的。」

凡妮莎主人是這樣說的。

主人從來沒有說過假話,所以主人過幾天就會回來。

那之後,[player name]詢問邦比娜塔,能不能在主人的準備室裡暫時休息。

邦比娜塔無法回答,因為邦比娜塔不能代替主人判斷。

但是在那之前,主人命令自己跟著[player name]去醫院,也就是說,主人相信了[player name]。

因為只有邦比娜塔相信主人的判斷,主人相信了[player name],所以邦比娜塔應該相信[player name]。

但是這樣的判斷,邦比娜塔可以替主人完成嗎?

不想只有自己。這樣的想法是正確的嗎?

邦比娜塔做出了判斷,[player name]坐在了主人坐過的沙發上,這件事會被主人懲罰,但邦比娜塔也要記錄下來。

相信[player name],邦比娜塔是這樣判斷的。

「如果我們都把今天的經歷記成日記,邦比娜塔會怎麼記?」

奇怪的問題,[player name]不會忘記事情,為什麼要記日記?

邦比娜塔把日記指給[player name]看,邦比娜塔是這樣記日記的。

「確實很簡單……但邦比娜塔記日記的時候感覺不像是過去的事?」

因為事情發生,所以邦比娜塔才會把它記下來,記下來的時候,這些事就又發生了。

邦比娜塔不會想過去的事,因為那些事不會變成現在發生的事。

邦比娜塔又沒辦法知道未來,所以也不會想未來的事。

[player name]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想什麼事,凡妮莎主人也經常這樣。

[player name]提到了記日記,[player name]也會和邦比娜塔一樣記錄今天的事嗎?

「邦比娜塔想知道嗎?」

沒有想與不想,只是[player name]提到了這樣的事,所以邦比娜塔這樣問。

[player name]沒有再說話,是邦比娜塔說錯了什麼嗎?

[player name]還是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邦比娜塔一直都坐在[player name]身邊。

「謝謝你,邦比娜塔。」

當[player name]不再想事情的時候,[player name]這樣和邦比娜塔說道。

但是邦比娜塔什麼也沒做,為什麼要和邦比娜塔說謝謝?

[player name]搖了搖頭,在紙上寫了一段話。

「明天我會來看你的。」

紙上是這樣寫著的,[player name]說,這是[player name]的承諾。

那以後[player name]就離開了,準備室裡又只有邦比娜塔了。

邦比娜塔把今天的事都記下來,明天邦比娜塔還會再看到這些記錄。

之前的紀錄裡也只有邦比娜塔,但是今天不一樣。

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