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Reader / 主線劇情 / 28 絡勾陳 / Story
「誕生地」
「時間記錄未授權」
科學理事會地下500深處
格式塔深井維修管道，03A號封閉路徑
你……能換個方法和我說話嗎？
這樣一直在我的腦子裡有兩個聲音的話，會影響我的創作。
人們會說我得了賽博精神病的！不過藝術家……不正常些也沒問題。
我只能以這樣的方法向你傳播福音。
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可以從那些猩紅中取得你的智慧嗎？
但我覺得這些智慧完全來自於我自己的靈感，還有……那個叫什麼來著。
機械先哲。
對的！對的！你是傳播先哲福音的好人……好人。
那我們……去哪裡繼續傳播先哲的福音？
就是這裡。
這裡就是最接近先哲福音所在的地方。
可是這裡都是亂七八糟的管道，不是合適的畫布，還有，這裡好深啊……
難道說你還不相信我嗎？
要不是我，你根本也接觸不到那些猩紅的智慧……不是嗎？
你說得對，好人，你說得對。
如果不是你，我們也沒辦法避開那些守衛到這裡來。
我們怎麼做？
用腐蝕性的顏料，把那些封閉起來的大門打開。
只有這樣，才能把先哲的福音傳遞出去……
明白了……嘻嘻……
先哲的……福音……用顏料……未來主義……和這座……倒塌的塔……
倒下來，倒下來，倒下來……來啊，來啊。
五顏六色的顏料澆在封閉閘門的電路上，立刻冒出了滾滾黑煙。
嘻嘻……我的追隨者們……來啊……來啊……和好人一起！
第一層塗料，第二層塗料，第三層塗料……
笨拙的噴塗機械轉動著腦袋，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搖晃著走向管道深處。
在他背後的，是爬上這片鋼鐵脊梁的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妮特！就不能快點嗎！
它們馬上就要到了！快點！
你沒辦法承受這裡的帕彌什濃度，先撤離。
我是首席的副官，我不會離開。
「灰鴉」
「時間記錄未授權」
某座城市，某個地方，某群構造體
（全都不重要！）
「灰鴉」，「時間記錄未授權」，某座城市，某個地方，某群構造體（全都不重要！）
你錯了……機械體中……已經種下了……啟蒙的種子……在我們的世界中生根發芽……
它們……並不是……在追隨我……我只是……先哲意志的……傳播者……
我們可以……自己……掙脫……一切束縛而……存在……
能讓機械……迎來黎明的，不是人類或……升格網路……而是……我們……自……自……
那五顏六色的可憐機械體最終歸於沉寂後，幾個人圍在它邊上，取下了它的記憶晶片組。
據說，他們是被稱為「灰鴉」的一群構造體。
打打不過，跑跑不了，真是晦氣。
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這個宿主實在是太過脆弱。
幸好在那些人結束掉它那麻煩而又囉嗦的機械「生命」時，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做好清理，把原始碼傳輸藏好。
因為在這群人走了之後，又來了一個看起來更像瘋子的傢伙，哪裡有人會瞎著一隻眼當騎士的啊？
只是轉移了原始碼之後，這副……拿著扳手的身體感覺還不如那拿著噴槍的蠢蛋。
又過了幾個下雨天，都快上鏽了！
要是這個蠢蛋那天不犯病就好了，我早就拿到格式塔的數據了，靠著那些數據造一副身體的話，也就不用這樣寄人籬下了！
真是倒楣……
那去哪裡比較好呢？
你好？
一雙伸過來的手打斷了思考。
那機械體一出場好像自己帶了一座管風琴，背後還插著一排浮誇的像是光環一樣的東西。
不過她不像是要發起攻擊的樣子，她身後還跟了一個更蠢的裝模作樣地戴著一頂人類禮帽的黃色傢伙，令人反胃……
你好，我是阿爾卡納。
「突擊鷹」
「時間記錄未授權」
某座城市，某個地方，某群構造體
（全都不重要！）
「突擊鷹」，「時間記錄未授權」，某座城市，某個地方，某群構造體（全都不重要！）
空中花園的運輸機拖著淡藍的尾焰消失之後，這座人類城市總算又回到了原本的安靜之中。
等到那運輸機完全消失在視野之中時，內維爾這傢伙才肯從廢墟裡爬出來，要不是有硬體要他來搞，不然根本也不會讓他跟著。
「戰車」被打敗了呢。
沒關係，我們要的文件已經備份完成並且傳回了組織。
它的電子腦在最後還是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哇，你好冷酷哦，同伴可是在你的眼前死掉了哎。
留下生鏽的「齒輪」只會影響組織的運轉，及時排除才是最好選擇。
嗯……說的也是呢。
「戰車」的清理工作做完了嗎？現在還不是走入空中花園視線的時候。
早就做好啦。
哎……抹除突擊鷹小隊這麼厲害的傢伙對於「戰車」的認知可費了不少功夫。
回去後要給我更換最新型號的數據迴路作為獎勵哦。
我會幫你提上去的。
走了，尋找「先哲」，讓其回歸的儀式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準備。
好好好，哎，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嘛。
處理這些構造體的資訊受體系統，方法和機械體的差不多。
說穿了，一切構造體，一切機械體，都建立在代碼之上。
架設一個能覆蓋到他們那小腦袋瓜的訊號天線當做跳板，根據要欺騙的目標對象，分別加殼和附著花指令，設置對應的蜜罐，放過一旦修改就會產生警覺的資訊，只去掉不想讓他們知道的東西。
硬要說的話，這麼下來，直接劫持他們的緩衝區溢出，完全可以做到直接控制他們的行為和那塊被稱為「意識海」的量子單元，不過這不在計畫之內，也沒什麼必要。
只是遺憾，沒能通過那幾個傢伙拿到格式塔的注入口。
也有一種可能，他們不是直接連接到格式塔上的，而是走了橋接，這可能也是個原因……
「最好的機會」
「時間記錄未授權」
伊甸-II型護衛艦，艦載資訊中心
「最好的機會」，「時間記錄未授權」，伊甸-II型護衛艦，艦載資訊中心。
可惡！已經過去一個小時零十七分了！
哈卡瑪到底在幹什麼！拖拖拉拉的……空中花園是她家嗎？回去做客去了？
舒爾茨？你怎麼在這裡？
哦……抱歉。
前陣子為了方舟計畫能順利實施，我在維修這座星艦的偽裝代碼……
內維爾那傢伙好像忘記把我的數據模組帶回去了。
沒關係，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你沒有身體只有數據的狀態了。
所以……哈卡瑪她現在進展如何？
這話我應該問你才對，正好你也在這裡。哈卡瑪現在正在侵入到格式塔的防火牆中。
光輝指了指遠處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的哈卡瑪。
但是，不行，可惡啊……
只有這傢伙……還有七實，不行。
雖然現在還查不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透過一些間接的接觸能看出來，她們的數據原始碼來自於格式塔……要是真的能侵入她們的代碼裡，還用得著格式塔？
反過來說，如果不是因為哈卡瑪的數據原始碼來自於格式塔，她怎麼進得去空中花園的管理系統？不會真的以為憑一個護衛艦指令碼就能輕鬆做到吧？以為格式塔的防火牆是吃螺母的嗎？
——而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的原始碼來自於格式塔！真是悲哀。
……不太行。
這事我也束手無策，只能靠哈卡瑪了。
沒想到還有舒爾茨做不到的事。
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
機械體終究是有極限的……
那我們就守在這裡等著吧。
侵入失敗，我們就立刻啟動對空中花園的突襲。
我又沒什麼戰鬥能力，只是一個……會說話的電腦。
什麼？你光是放在這裡，就已經是我們在網路工程上的最強戰力了，舒爾茨。
哈哈……
當然，你這蠢貨。
「其他辦法」
「時間記錄未授權」
九龍什麼……山？
「其他辦法」，「時間記錄未授權」，九龍什麼……山？
……按照承諾，舒爾茨，這是你要的東西。
別想耍小聰明。
嗯……沒有錯，是這些東西。
既然你有能力幫我們分別突破凜冬堡和華胥的防火牆，為什麼你不親自去拿？
你們不想拿到嗎？
想，可是——
那就別問那麼多。
你們過不去的牆我幫你們過去了，去牆裡面拿東西這樣的事，難道不該你們替我做嗎？
也……有道理。
等等……我看到……
你們還想用這種老掉牙的辦法控制機械體嗎？
你敢入侵我們的系統！
真是……真是幼稚至極啊……
為什麼不試試用意識呢？
什麼「意識」？
幼稚也就算了，居然還蠢。
凜冬堡的資料你們白看了嗎？
帕彌什無法輕易地從思維層面影響人類，想要找到安全的控制機械體的方法，為什麼不從這裡下手呢？
你是說……
也就是製作「濕件」。
你們手上正好有一份凜冬堡的資料，而你們九龍……人類到處都是。
若是你們需要核心的話，我這裡倒是有一個適合的人選……
「交易」
「時間記錄未授權」
那座森林
「交易」，「時間記錄未授權」，那座森林
透過逆元裝置來逆向橋接到格式塔上依然是在有他們這些構造體在場時的最好選擇。
只是這個小女孩……嘖。
小傢伙……小傢伙，不在這裡。
我還能感覺到，但是小傢伙不在這裡了。
打開，打開小傢伙的眼睛！……打不開，我看不到小傢伙看到的東西。
竟然一點也不像人，反而像是沒有思想只知道到處咬人的瘋狼。
▄▆▁▃……▆……▃▁▃……
閉嘴！你這髒兮兮的小東西。
…………
這個機械和那個小女孩怎麼會連結得那麼緊密……
等等。
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誰在看著我……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才對。
在這片滿是帕彌什的森林裡怎麼會有人類！
不對，她身上……不對。
她不是人類。
▆▁▃▄▆…………
逃跑已經晚了。
她徑直過來抱起了這個小型機械，但她卻在直直地盯著這個機械的「眼睛」。
你……能看見我？
當然，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才對。
不只是這裡，你也不該在這個能孕育新生的「孩子」身體裡。
她向身後招招手，那片紫色的草地立刻窸窸窣窣地蠕動起來，遞出一副陳舊破損的機械素體。
請你到這裡來吧？
…………
就因為訓練室？嗯……可也多虧了這些事，西蒙指揮官才幫我申請到了圖書館管理員的資格。
所以你是誰？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稱我為柯蕾多爾。
或者……其中的一個意志。
你……難不成能控制帕彌什嗎？
我只是順應了它們的發展。
但你似乎也有些奇特。
你不會被它們感染。
你似乎擁有……你自己的意志。
哼……
那根本不是人的少女抱著那台不住抽搐著的小東西，像是手裡抱著一個……孩子。
她哼唱著什麼還算好聽的曲子，輕輕地搖晃著那個機械。
直到它終於不再抽搐，身上爬滿了帕彌什。
睡吧，睡吧。
還有很多故事要看，還有很多知識要學……
和那些如同瘋子一樣狂信徒的升格者，以及成天只會講謎語和漂亮話的代行者相比，她都要明事理得多。
真是可悲。
這個「人」身上半點碳基構成都沒有，卻要比那些從人類衍生而來卻背叛人類的人，更像「人」。
等等。
你說你想看故事和學知識，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