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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我都說清楚啦，不過我只把你們解決了那混蛋的事告訴了我的熟人。
幹嘛？這不是大功一件嗎？
人多嘴雜……這裡有沒有他的親信也不好說。
等會他會把汽油幫你加上，滿滿當當一整箱。雖然是年頭很久的汽油了，不過肯定夠你開到下個補給點。
「鬍子」攀著車門，對著車裡的三頭犬眾人說道。
在抵達小鎮後，「鬍子」也的確履行了承諾，向小鎮居民說明了三頭犬的來歷，獲得了此地居民的幫助。
謝謝了。
沒什麼。欸，等會都來看電影吧。
電影？
畢竟這是我的「工作」啊。
「鬍子」拍了拍一直不離身的電影機和膠片盒，苦笑了一聲。
行啊，反正也不急。
隊長呢？
……
哎，行吧。
反正離任務時限還有一陣子。
薇拉有些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過去，夜幕再次籠罩在這片荒原上，只不過今天不再像之前那樣寒冷，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黑暗。
21號和諾克提似乎很開心地幫著「鬍子」布置電影場地，當然也少不了添點亂。
等到那台電影機終於緩慢地轉動起來，銀幕上投下黑白的光影，諾克提和21號也安坐在人群裡，小鎮上只聽得到電影的聲音。
只是薇拉沒有坐在他們身邊一塊看電影，而是依靠在稍遠些的電影機旁邊。
沒想到這麼荒涼的地方還有你這樣的人。
從這裡往前三百公里，往後三百公里，大片大片的無人區。
陪伴著這裡人們的，只有日復一日的沙子，陽光，間歇性存在的小麥，大麥。
還有用這些大麥和小麥釀成的酒，這就是在這裡生活的人們的全部了。
「鬍子」舉起手裡的酒瓶，朝著不遠處坐在幕布前面的人群比劃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就好像喝了一口稀鬆平常的白水一樣。
所以還有什麼呢？看點電影總是好的。
你幹這行多久了？
具體的時間已經記不清了。
一瘸一拐還騎著摩托車在這種地方四處跑，有夠瘋狂的。
就這？你們不是也瘋瘋癲癲的，在公路上打來打去。
突然間，不遠處的人群爆發出一陣驚呼，連一高一矮坐在人群中的諾克提和21號也叫了起來。
幕布上播放著的影片裡，那個騎在雕塑馬背上的瘋子一樣的人身上突然著起了一團大火，卻一聲不吭地掉在雕塑底下。
幾乎是同一時刻，電影機接入的音響裡傳來與這畫面根本不相符的交響樂曲。
其實……說實話，看著你們，我想起之前的同伴了。
大概也就是這個原因，我才肯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相信你們吧。
你還有同伴嗎？
我還以為你只有自己在這裡給他們放電影。
確實只有我自己，只是在很久以前，我也是和同伴一塊在其他地方行動的。
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只剩下我和另一個老東西了。
「鬍子」帶著些許醉意，拍了拍在他和薇拉身邊不斷地閃著光的電影機，眼中卻閃爍著與銀幕上相似卻更為濕潤的光輝。
哈，要是他還在的話，幹這活的就不是我，而是那個蠢蛋了。
這些片子，也是他留下的東西——
那就好好活下去！
在這種地方，遇上點意外或者碰到幾個沒懷好心的東西，命可就沒了。
別說什麼別人留下的東西，現在這已經是你的東西了，懂嗎？
「鬍子」沒再說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我的命……也不只是我自己的。
其實現在我也開始喜歡上電影了，偶爾還自己拍點。
不過主要也是為了幫我的另一個朋友找找他的女兒……嗝。
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找走失的女兒……
他願意相信她還活著，而我願意相信，也願意幫幫他。
我說，「鬍子」，還有這位小姐……
薇拉。
哦，薇拉小姐。你兩個還要點什麼別的嗎？酒館那邊快打烊了，我給你兩個拿過來。
我？我倒是有點餓……
成，我給你弄點麵包去。
這位薇拉小姐……是構造體吧？有什麼需要的嗎？
嗯……你們這裡問情報收費嗎？
嘖，您還真是明白事理，在這種法外之地，要問東西可沒那麼容易。
經常會有人來我這裡胡言亂語指手畫腳，所以我肯定也知道一些啦……畢竟。
酒館老闆賠笑著，手指劃過嘴唇，抿了抿嘴。
哼，果然啊……
所以就算是空中花園的人來了你們這裡，也得入境隨俗？
薇拉輕蔑地嘲諷著酒館老闆，但似乎他並不覺得這是一種嘲弄。
差不多吧，畢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這個，這個！
「鬍子」把手裡的酒塞給了酒館老闆。
你不是一直想要嗎，給你，拿去。
該問什麼就問，該說什麼就說，哪裡那麼多廢話。
欸？你怎麼回事？
我討厭欠別人人情，這是剛才你們救了我的報酬。
現在咱們兩不相欠了。而且你這傢伙……想要我的酒很久了吧？
這可是我們北邊最好的伏特加，你還得欠我點呢！
是是是，哎呀，這……薇拉小姐，您有什麼想問的嗎？
不遠處的人群又傳來一聲驚呼，只不過這聲驚呼沒有很快結束，而是轉化成了尖叫——
感染體！感染體！怪物！
薇拉立即攥緊了一刻也沒有放下的旗槍，站到方才坐著閒聊的板凳上，四下觀察。
就在薇拉她們從小鎮過來的路上，間歇地閃爍著那再熟悉不過的紅光——
三點鐘方向！有感染體！
所有人，撤出這裡！
薇拉嘹亮的聲音清楚地傳進每個小鎮居民的耳朵，平息了恐慌的尖叫。
喂！隊長！
在人群另一邊，諾克提和21號被淹沒在人群裡，只能看到高個子的諾克提朝著薇拉的方向舉起的手。
諾克提和21號，保護人群撤出去！然後過來集合！
行！喂……你們別擠啊！三七，你把尾巴收起來，別被踩到了！
這邊，走這邊……
立刻做好安排之後，薇拉叫住了準備跑路的酒館老闆。
喂，你等一下。
跟著他把這堆東西先收起來，電影機還有膠片什麼的，都拿走。
收拾完之後，跟著人群走。我們來斷後。
好，好的……
我自己也可以，不過快點拿走更好。
收了別人的小費，總得發揮點作用吧？
不遠處躍動的紅光越來越近，倒映在薇拉更加殷紅的眸中，於夜色中更加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