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Reader / 浮點紀實 / ER11 逐生復始 / Story
廢棄工廠
141號城市郊外
隨著格溫普蘭的自爆，這座本就岌岌可危的險地徹底失去支撐。
踩著震顫與落石，和潔塔薇闖出了工廠。
數不清的感染體一同湧出。
嘖。
知道了知道了~
潔塔薇功率全開，紅線閃過，停在街邊的車輛周遭霎時一空。
一前一後坐進卡車，潔塔薇的半邊身子掛在車窗外，利用火力開道。
人類指揮官也順勢向遠處丟出幾個手雷，製造混亂。
不多時，車輛就回到了學院所在的地區，遠遠望去，仍有大量的感染體聚集在校外。
工廠都摧毀了，為什麼這些討人厭的東西還是這麼多！
猛打方向盤，險而又險避開數隻感染體的衝撞，並快速地點開傳來呼訊的耳麥。
看樣子你們解決了工廠。
G227小隊的地圖還在身上嗎？
開車兜圈子，把它們引開，最後繞回地圖上標點的塔樓下。會有人在那裡安放炸藥，配合一次性解決掉。
你們行嗎？我看執行部隊不像是能騰得出手來的樣子。
不是我們，是你們。
什麼意……
潔塔薇的疑問還未出口，就語氣驀地高昂了起來。
55號，57號——
從學院高牆中翻出了幾個身影，雖然有些狼狽，卻動力十足。
他們紛紛向卡車裡的潔塔薇做著手勢，同時腳步不停地抱著成捆的袋子奔向塔樓。
天選者，幫個忙！
腳踩油門，一手扶著方向盤，身體和潔塔薇一同探出車窗兩側。
槍聲大作，如聞到鮮味的鯊魚，感染體群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吸引的注意力，紛紛轉向。
里，他們需要多少時間？
一圈就行。
沒問題。
車輛與彈鏈在街道上劃出優雅的弧線，煙塵裹著感染體群前奔。
很快，車輛就再度繞了回來，直奔塔樓而去。
而耳麥裡的公共頻道也同步傳來了里的指揮。
塔樓組全員後撤，指揮官不需要計時，衝過塔樓。
引擎聲驟然轟鳴，掩蓋了潔塔薇不滿的嘟嚷，車輛越過預設線。
尖嘯嘶鳴，後視鏡中，熟悉的獨屬於里的攻擊橫貫玻璃。
短暫的延遲後，高塔陡然傾塌。
我看到55號和57號了——
安撫並沒能完全傳入潔塔薇的耳裡，她已經先一步跳下了卡車，朝著塔樓坍塌的方向奔去。
嘆了口氣，車輛轉向，姍姍回到塔樓下方。
推開車門，映入眼簾的是站在廢墟上的學生們。
夕光明輝，為瓦礫間逸散的煙塵鍍上了一層暖紅。
潔塔薇正激動地和其中一位學生交流著什麼，聽見剎車聲，倏地回望。
而後大步奔來。
天選者，太好了，老太婆和艾維格都平安無事！
潔塔薇滿不在意地搖晃著尾巴，而另一位學生就此走了過來。
向您致謝，[player name]。
瑪爾塔老師讓我向您轉述，公司通過了「最終檢測」的評定，我們……自由了。
這都是您的功勞。
說完，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看了潔塔薇一眼，稍稍壓低了聲音。
瑪爾塔還有一句話，萊博維茨已經注意到了您和您朋友的存在。
萬事小心。
用力地揉了揉對方的腦袋，示意她放心。
在任務結束後，自己將簡報匯總並一同回傳。
作為與格式塔利用了同源技術的格式塔分端，一座矩陣的算力便不容小覷。
而你在那裡發現的，只是「第七矩陣」，萊博維茨很可能還掌握著其他的超算設施。
賽利卡及時更新了萊博維茨的相關情報，並將指揮官的經歷與評估匯總處理，安排進了日後軍方的會議裡。至此，萊博維茨正式進入空中花園視野。
而格式塔在了解關於潔塔薇的情況後，便向她發出了一同回歸空中花園的邀請。
不過，就算它不邀請我，天選者也是逃不掉的~
與其說欣然接受了邀請，不如說興致勃勃地主動跟著自己回到了空中花園。她在空中花園暫未歸屬於任何部隊，而是受格式塔直接管轄。
結束了細節匯報後，自己走在返回休息室的路上。
[player name]？
迎面走來了一位身著監察院服飾的藍髮少女。
哈……果然又變成這樣了。
她有些無奈地接受了現狀。
……我叫拉斯蒂，
這已經是我第四次和你做自我介紹了，指揮官。
少女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在確認自己的茫然不是假裝後，她滿意地笑了起來。
不過，既然你完全不記得，那說明人家在保密措施上做得很好嘛。
她也不解答自己的問題，就這樣踏著歡快的步伐揚長而去。
到底在說什麼？
要不要浸入，決定權在你……
腦海裡模糊的身影與剛才的藍髮少女重合。
我們嘗試詢問格式塔，但格式塔只展示出一份標註為機密的任務資料，是你曾經和監察院那邊一同執行過的……你還有印象嗎？
浸入，監察院，格式塔，對萊博維茨的潛入任務。種種關鍵字似乎都指向了一件事——
自己最初成為天選者的原因。
資訊仍有很多空白的地方，但作為與自己一同經歷訓練的人，潔塔薇或許會了解一些剩餘的部分。
指揮官休息室
指揮官休息室。
終於回來了，天選者。
人類的任務匯報還真是複雜，害潔塔薇在這裡等你那麼久。
趴在沙發上的少女無聊地吐了吐舌頭，身後的小尾巴放鬆地搖晃著。
看不出來~天選者那麼需要我啊？
少女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讓我猜猜，是關於當時的你如何接入矩陣的事吧？
沒錯~正好我也有些好奇，當時的你是如何接入矩陣的。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矩陣中發現的，上了鎖的數據晶片嗎？
不是……我將它解開了。那裡面只有一串代碼，用於解除潔塔薇的封鎖的數據塊。
多虧了它，我回憶起了很多事……關於唯的事，還有你的事。
好奇潔塔薇是如何誕生，你是如何成為天選者的話，就聽潔塔薇講講吧~
就像是要講睡前故事一樣，少女擺出了一副大人的樣子。
對了對了。
潔塔薇用尾巴指了指身邊的白色小魔術方塊，那也是兩人在矩陣中一同帶回來的東西。
這是唯留給潔塔薇的生日禮物，可以讓人類和機械體共同遊玩虛擬實境的「白箱」。
任務剛剛結束，閒下來的時間，不如陪潔塔薇一起看看裡面有什麼吧！
潔塔薇最近來見我了，那個由你的引導而誕生於矩陣的個體。
啊……那個隨同灰鴉指揮官一起造訪空中花園的孩子。
不過，這個說法稍微有些謬誤，她的<b><ud>誕生</ud></b>並沒有經歷我的引導。
但潔塔薇所依託的那份意識樣本裡融入了你的意志。考慮她是由你引導而誕生的，是合乎邏輯的推理。
嗯……看來當時的我沒有向你轉達矩陣資訊的全貌。
意識樣本是透過意識採樣而得來，由於人類意識的複雜性，採樣的過程並不會只經歷一次。
也就是說，雖然天選者和潔塔薇是由同一個人的意識樣本而生成，但對應的採樣時期存在差異？
嗯。就結果而言，我的意志僅僅影響了最早生成天選者的那份意識樣本，但對潔塔薇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既然晚於你觀測的時間，是否受你的影響而誕生，終歸也只是推論吧？
這就屬於藏在故事書裡其他頁面的內容了，在看到之前誰也不清楚真相。
她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
潔塔薇來見你的時候，有和你交流過記憶數據吧？
的確。在她的記憶裡，天選者的髮色都是粉色，只有潔塔薇的髮色黑白相間。
……明明源自同一個人的意識樣本，卻擁有著截然不同的性狀，並且在每次輪迴中都穩定地保持了下來。
因為受到我的意志「汙染」的模型只有天選者而已。潔塔薇只是普通地繼承了原意識樣本的特徵。
……原來如此。
即使你沒有引導潔塔薇的誕生，她在矩陣中的成長卻的確得到了你的幫助。
…………
畢竟天選者——一開始便由於過擬合而喪失了個性，沒有任何自主行動力，只是一具「空殼」。
這樣的東西是不可能陪伴著潔塔薇跨過一個個末日輪迴的。
如果不是灰鴉指揮官浸入矩陣，成為那具「空殼」裡的靈魂，潔塔薇就只能一人面對訓練，甚至再也無法得到真正的覺醒。
而之所以能夠讓空中花園如此精準地浸入一個非友方超算設施，是因為你提供了天選者的連結埠。
只是在觀測時隨手記下的坐標點罷了。在那之後，我都沒有再直接干預矩陣的運行了。
但在覺醒訓練開始時，現實世界的矩陣已經開始遭受帕彌什的侵蝕了吧？
然而，尚未完成覺醒的潔塔薇，卻在矩陣受到侵蝕的情況下，仍然平安度過了千萬次輪迴。
如果你是指，幾乎每一次她和天選者都無法逃離坍塌的世界，亦或是徒然地敗倒在高位權限的手下，如果你把這個稱作「平安」的話。
在徹底覺醒之前，她沒有被帕彌什感染，這就是結局。
那座矩陣裡存在著名為「高位權限」的存在，雖然是某次輪迴中的天選者的化身，實際上是依託你的意志吧？
正因如此，「高位權限」才能在矩陣受到侵蝕的時候，避免一次性引入過多病毒而導致潔塔薇提前夭折。
可以這麼說，她的成長是由你「間接」引導的。
哈……硬要這麼說，也並沒有錯啦。雖然無法避免天選者和潔塔薇在經受帕彌什侵蝕時的痛苦罷了。
她嘆了口氣。
放棄覺醒，徜徉於「溫柔鄉」之中，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但潔塔薇和天選者卻走上了更加絕望、布滿荊棘的覺醒之路。
即使得到了我微不足道的助力，真正選擇將潔塔薇推向現實之門的人，卻是他們自己。
很長一段時間以前……
呵……這可真是慘啊……
都成這副樣子了，還能回收嗎？
當然，先帶走吧。
裡面的兩個模型呢？
不用管，多半是要報廢了。我們帶走有用的東西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