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夜晚比想像中要亮。
月光穿過淺薄的雲層,落向地面,經由積雪的反射,照亮周圍。
攀上堆疊的岩石,穿過密集的樹林,隨著爬上山頂,本來擁擠的景象豁然開朗。
陡峭的地勢變得平整,再沒有遮擋視線的物體,舉目眺望遠處,能感受到一股發自內心深處的寧靜。
作為攀登山頂的獎勵而言,這種感覺確實不錯。
……
紅色的摩托車扎在中央,旁邊是燃燒的火堆,阿爾法正坐在火堆邊,向裡面添加著木柴,白色長毛貓蜷縮在她腿上,依據火焰方向懶洋洋調整著姿勢。
撥弄兩下火堆,搖曳的火光照亮了阿爾法的側臉,她顯然已經發現了自己,但並沒有特意轉過頭來。
你還真敢過來,不怕是升格者的陷阱?
相信一個敵人?
如果真的是空中花園的行動,那第一個遭殃的,可不會是我。
感覺,阿爾法這帶刺的問候都快成習慣了……
詢問似石沉大海杳無音訊……不過無所謂,本身只是隨口一提,倒也沒指望阿爾法因此就能改變些什麼……
注意到火堆旁還有幾塊被雪掩蓋一半的岩石,走了過去,尋一塊距離阿爾法不算太遠的坐下。
對於自己的擅自接近,阿爾法沒有表示歡迎也沒有表示拒絕,仍靜靜望著火堆,火光映射在她瞳孔之中。
倒是白色的貓咪更熱情些,站起身從阿爾法腿上跳到自己懷裡,爪子輕輕扒拉著斜跨的包裹,發出嚓嚓的聲響。
自己和阿爾法都沒有再說話,氛圍漸漸變得安靜。
呼嘯的風聲、木柴燃燒的噼啪聲、樹林深處不知名鳥類的咕咕聲……這些平日裡容易被忽略的聲音,在此時變得格外明顯。
這種寧靜的感覺,並不常見,並不討厭。
伴隨新扔進火堆的木柴噼啪作響,阿爾法終於抬起頭,她看向這邊,目光與神情和往常並無不同。
生日快樂。
很直接,很簡單的祝賀,語氣中沒有激動,也沒有敷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句,很認真的祝賀。
別得寸進尺。
……
除了「生日快樂」外,你還有什麼想要的?
只是讓你說一下而已。
蛋糕?
面對阿爾法的詢問,自己將特意帶過來的小蛋糕從斜跨的包裹中取出來,遞給了阿爾法。
阿爾法盯著自己的手中之物看了幾秒,伸手接了過來。
她用勺子從蛋糕中挖了一點點,但並沒有吃,而是就這樣拿在手中,像是在想些什麼般,沉默注視著。
遞出蛋糕的同時,懷中的貓咪也興奮地用爪子扒拉著包裹開頭,眼睛裡滿是期待。
這小傢伙……忍不住輕笑的同時,將隨蛋糕一同攜帶的貓餅乾拿出來,在腿上倒了一些。
貓咪好奇嗅了嗅味道,稍稍嘗了一些,然後低下頭,滿足地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而另一邊,阿爾法也將打量許久的蛋糕,放入口中。
感覺……看到了很珍稀的畫面……
……
只是,阿爾法在嚐過第一口後,就停了下來,勺子放在蛋糕之上,再也不動。
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阿爾法已經將挖有蛋糕的勺子,塞進自己的口中。
蛋糕沒什麼問題,味道也很好……
剩下的這些,你自己吃了吧。
蛋糕最後還是塞回到自己手裡,而阿爾法則站在懸崖邊,望向遠方天際,長髮與衣襬在風中飄動。
片刻之後,她回身看向這邊。
之前提到的生日願望,你想好之後告訴我。
我會讓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