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Reader / 主線劇情 / 34 夢赴光寥之鄉 /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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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5 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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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恩首都

羽琴酒店

0.875

線譜寬度:2

指針指向預定的時間,即使身處天台,也能聽見下方傳來的歡呼,煙火升揚,在夜空中迸發。

就要到了吧……劇目的最終章。

身旁似乎還存在著那個人的溫度,伊利斯眷戀地微微側身,假裝那個人還在一旁。

伊利斯

指揮……

呢喃語氣在空氣中破碎,星光無法將她的思念傳遞到對方身邊。

伊利斯

要結束了,這一切。

她依偎著寒風,看著腳下虛假又真實的萬千燈火。

嘗試逃離的盧婭卻意外帶來了她的指揮,她像一個卑劣的小偷,從時光中竊取著最後的溫柔。

但現在……

隨著班恩簽訂意向條約,歷史的車輪滾向既定的結局……

班恩首都

羽琴酒店

21:00

線譜寬度:2

班恩首都

羽琴酒店

21:00

線譜寬度:3

循環已然完成,這段「枝葉」即將脫離「樹幹」,趨向成為真正的囚籠。

要結束了。

白霧再次在天台中瀰漫,刺耳的白噪壓過了花火的吶喊。

她已然聽到依諾·盧婭的弦音,急促而破碎,正在召集被分散在時間線中的所有力量,等待著衝出囚籠的時機。

久違了……

不知什麼時候,紅髮構造體已然站在她的身後。

細刃搭在脖頸,寒意瀰漫,伊利斯甚至能聽見對方的呼吸。

伊利斯……不,賽琳娜……

你的演出經驗的確豐富,不管多麼糟糕的舞台事故都能很好處理。但現在……

又是遮掩行蹤,又是護送他人,你還剩多少力量?

真可惜,明明你都快成功了,卻為了<M>他</M><W>她</W>……

藍色琴弦暈染閃爍星光,挑起了盧婭的刃尖。

如果不是指揮,早在法斯特城,你就已經逃離了這裡。

收收這些不入眼的挑撥吧,那只會讓我看輕你。留存力量的多寡,為何不自己來試試呢?

……如你所願。

細刃在半空轉了個圈,重新框定在盧婭的掌中。

尖銳的嘯聲驟響,鏗鏘的花火與煙火疊成一簇,盧婭將臉壓到伊利斯的面前,目光猙獰。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和你成為朋友,如果沒有這一切……

如果……也只是如果……

你有你要堅持的事情,我也有我捨去性命也要保護的人。

翻身從高樓一躍而下,她再次看到星空。

漆黑夜幕點綴著沉默的繁星,太陽仍然沒有升起。

太陽不會升起了。

但沒有關係。

盧婭追上來,在空中,兩人短暫交鋒,紅藍絲弦在黑夜閃爍,隨後歸於寂靜。

繼續演奏吧,伊利斯,勝負……就要揭曉。

…………

伊利斯輕盈落地,前方,就要抵達她早已準備好的最終劇場。

是啊,太陽不會升起了——但她仍然知道太陽的存在,這樣就已經足夠,不是嗎。

她會成功的……

她必須成功。

空中花園

21:45

線譜寬度:0

伊什梅爾悠然放下咖啡杯。

為了阻止依諾·盧婭,伊利斯創造了一個「時間囚籠」將她關了進去。

也就是你先前離開的地方。

啊,是我擅自起的名稱,按照現在的科技水平,應該沒有辦法確切地定義那個區域。

是的,「時間囚籠」——這是我擅自起的名稱,按照現在的科技水平,應該沒有辦法確切地定義那個區域。

噓……不要去思考多餘的東西。

強烈的暈眩感自腦海炸開,似乎有什麼阻止著自己繼續問下去……

別著急,等到你應該想起來的時候,你自然能回想起來。

伊什梅爾自桌面推過一杯咖啡,苦澀香氣沖淡紛亂的記憶碎片,勉強穩定著人類的神志。

但很快,<M>他</M><W>她</W>抓住了重點。

依諾·盧婭如果能這麼輕易被解決,她何必還要大費周章。

借助那件裝置……被科學理事會命名為「白噪」的那一件,她可以憑藉她的機體特性,讓她的「力量」出現在任何一個過去的「時間」。

伊利斯只能這樣選擇,將「病蟲」引入樹幹上的「分枝」,然後……

把分枝徹底從樹幹上剪除。

這樣……就算病蟲徹底摧毀分枝,也不會對樹幹產生任何影響。

沒錯,她也會跟隨那根分枝,徹底消失。

不要難過,法奧斯,別離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少女悲傷的詩歌在此刻得到闡釋,她抱著必死的決心,將自己推離那個由她打造的囚籠。

作為囚籠的打造者,在囚籠完成之前,一旦她離開那個地方,那裡就會崩碎,病蟲將繼續腐蝕樹幹。

她不會那樣做。

粉髮女性神情悲憫。

你回不去。

盧婭之所以能夠追上來,是抓住了伊利斯的「回聲」,那副名為幻奏的機體。

你們在倉庫的交鋒導致幻奏機體嚴重受損,資訊缺失,這副機體已經失去了作為時間定位的價值。

哪怕科學理事會研究出了白噪裝置的啟動方式,也沒有辦法找到她們所處的時間。

何況……就算你真的能找到那個時間,你又能怎麼做?

手指輕抬,數據光點縱橫穿梭,筆直樹幹逐漸構築成型。

一旦你再次返回那個囚籠,二者再次形成聯繫,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可能功虧一簣。

……沒有。

當她設定好的事件完成最後一次循環,就是「分枝」徹底脫離「樹幹」的時間。

除非……否則你是絕對不可能找到她們的蹤跡。

她意味深長地看向自己。

但總會有辦法。

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仍然無法知曉,可唯一能確認的是,伊利斯正在為了這個世界,為了自己而戰鬥。

她不應該孤身一人。

轉身向後走去,剛推開門扉,身後傳來伊什梅爾空無的聲音。

伊什梅爾

記住……是最後一次循環。

揮揮手示意,轉身離開監察院。

科學理事會

阿西莫夫交叉雙手,坐在桌前,對著面前阿貝斯項目組和「基於空間信號頻率對特殊回聲信號定位原理的研究」等一沓論文沉默著。

儘管沒有出聲,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依然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坐。

你被傳送到哪裡去了?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

果然……它定位的不僅僅是地點,而是時間。

飛快在終端記錄幾筆,阿西莫夫沉吟片刻。

那個裝置是一個定位裝置,啟動的條件是足夠的算力,和「聲音」。

阿西莫夫隨手按下終端,點開一個音訊檔案——

音訊檔案緩慢播放著,自己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不遠處的白噪裝置悄然閃爍起怪異的紅芒。

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盧婭,沒有白霧,沒有臆想中的裂縫,也沒有「穿越」時間。

它沒有損壞,確實是正常啟動。

嗯。

翻開桌面的論文,他指出「特殊回聲信號定位」的一節。

這個裝置的原型就是這篇論文,我基於這片論文找到了它的啟動原理。

理論上來說,它確實可以「回溯」時間,但只能向後,無法向前。

這個裝置只能定位到「回聲信號」,「聲音」一旦被發出,就已經成為過去。

聲音不對,所以無法啟動。

已有的,能夠讓這個裝置產生反應的「聲音」,第一段是截取自你消失的那段監控,第二段是截取自阿貝斯研究所——

布偶熊在幾年前的,來自阿貝斯研究所附近的監控中,捕捉到了頻率與第一段音訊十分相似,但又有細微區別的「噪聲」。

如果不是那個入侵者又出現了,就一定是你所說的那樣,在「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阿貝斯研究所的紀錄在「現在」被抹除。

我不知道盧婭是誰,但阿貝斯的消失和這個裝置的主人一定脫不了關係。

他們的「抹除」似乎也存在限制,只能抹除直接產生的資訊,一旦和其他資訊發生糾纏,「成果」就會被保留。

阿貝斯研究項目遺失的那部分關鍵「過程」正是出自早期阿貝斯研究所,但暗能的研究成果卻仍然存在。

可能這也是「幻奏」機體之所以沒有和伊利斯一起消失的原因。

……時間是禁忌的研究項目,回溯時間是很危險的操作。

伊利斯……?

將伊利斯的事情簡述給阿西莫夫,他沉思著,手指快速在桌面敲擊。

也就是說,伊利斯正在你所說的「時間囚籠」中,與名為「盧婭」的未來入侵者對抗?

……如果不是這個裝置,和你的病理學報告確實顯示你沒有異常,我一定會認為你仍然存在群體性癔症的可能。

…………

他看向前方的「白噪」裝置。

要啟動它,需要特定的機體,和特定的「聲音」。

格式塔的算力足夠模擬出「機體」,但假如你要尋找關於伊利斯相關的線索……就必須尋找到她的「聲音」。

「幻奏」機體在戰鬥中被入侵者意外摧毀,現在……

你要怎麼找到她的聲音?

紛亂線索在腦海中逐一匯聚整理。

謝謝你的誇獎。在私人時間裡,我的確有創作劇本的愛好。

如果是從前的我來寫這段故事,或許真如你所言,會把解決的過程複雜化。

法奧斯。

能請你做我的觀眾嗎?

部分人群對這幅畫存在超出普通觀感之外的反應,雖然這些反應並不明顯,甚至因為言辭含糊被當做無心之言,但當樣本量大到一定程度,就很直觀了。

這群人被我根據特徵劃分成了兩種。

其中明顯的特徵是從屬藝術協會,代表人物是艾倫、一部分藝術協會的成員。

莫名的既視感浮現在腦海,那些從收件櫃中散落出來,封印著精美火漆,帶著藝術協會印戳的信件……

十個夜晚變成黎明,過去流向未來,未來流向遺忘。

你走過一千座玫瑰花園,一千次往復的迴廊。

無論你在哪裡歌唱。

總有人能循著歌聲找到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