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新兵!
即便是身處完全的黑暗中,也能感覺到「視野」在劇烈地搖晃。
意識重新跌落回現實的邊緣,感覺到了燒灼般的疼痛。
難道說在模擬中受到的傷害,也會如實將痛覺傳遞到現實嗎?
但自己也不是只有臉受傷啊……
等等,教官你想幹什麼?
似乎從哪裡聽到過的聲音,此刻卻帶著驚愕的語氣。
我尋思是剛才的力度不夠,所以準備再試試。
我馬上去找隊醫,在他來之前,請不要再增加消腫難度!
消腫?
嘶……
哦,你醒啦!
面前是教官的一張大臉,肌肉虬結的手臂,還有已經揚起的巴掌。
教官你想做什麼?
因為你一直沒醒過來,所以我打算再用用「土辦法」。
所以我兩邊臉上的疼痛是因為?
至少看起來效果拔群嘛。
話說你這小子雖然戰鬥技巧不錯,但是意志力卻不太行啊。
見不得血?
當時我被擊中受傷,好傢伙,我還沒說什麼呢,你這小子倒是先倒下了。
倒下了……我明明記得只剩我站著……唔……
腦袋似乎遭遇了一記重錘,本就模糊的記憶變成了真正的黑暗,渡邊記起來自己確確實實在見血後就暈了過去。
你腦袋還好嗎?
教官用指節敲了敲渡邊的腦門,神似松鼠在確認橡子裡熟沒熟。
我沒事,那這場勝負怎麼說?
嗯……就算算我贏了,心裡也不痛快啊。
要不再打一場?這次我開個和諧濾鏡。
你贏了,我拒絕。
渡邊果斷說道,在報到的第一天就被捲入莫名其妙的對決中,他總算也體會到了巴拉德口中的「紀律散漫,世風日下」是怎麼回事了。
終於到了。
經過數小時的顛簸,渡邊從運送新兵的越野車上走了下來。
一切都要從這裡開始……
想起自己的決心,對父親的承諾,以及想要尋找到的信念。
渡邊的心情就像周圍的揚沙一般,因為激動而無法平靜。
你就是渡邊吧?
然而他這種躊躇滿志還沒持續多久,就被從背後挽過來的一隻手臂打斷了。
走走走,跟我去模擬戰鬥倉那邊。
放開我!你到底是誰啊?
這個訓練營歸我管,你這小子就別想著抗命了。
渡邊想要掙脫,卻發現對方使用了擒拿技巧,落了後手的渡邊就這麼被拽到了模擬倉室裡。
這麼快就認輸,你真是巴拉德手下的兵?他是這麼教你的?
第一,他告訴過我,不論實力如何都不要意氣用事。
其次,我也確實不是他的兵。倒是教官你總是提到他,是很熟?
那當然,我可……
我把隊醫帶過來了!
聽說有人在模擬倉裡暈倒了,還需要消腫……
隊醫看了看現場的教官以及渡邊,瞬間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巴克豪斯教官,我應該不止一次警告過你,在經過適應性訓練前,不能讓新兵進入模擬倉了吧?
呃……現在的年輕人經常玩那些VR還是叫AR什麼的,我尋思這不是和我們的模擬倉差不多。
早就應該適應……我錯了!不會有下次了!
看著隊醫越來越陰沉的臉,肌肉壯漢立刻改口道。
算了……新兵叫什麼,先登個記。
渡邊。
渡邊?
在旁邊同為新兵的人叫出這個名字時,這熟悉的口音才讓渡邊想起了對方是誰。
布魯斯?
你好,能聽見我說話嗎?
我叫布魯斯,來自艾雷島。
我叫渡邊,來自貝魯特。
這麼巧,你們也都認識?
與其說是巧,不如說可能正是算法判斷我們會到同一訓練營,所以才進行了匹配吧。
既然這樣的話,我也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是綠洲訓練營第二分隊的總教官巴克豪斯,你們平常叫我教官就成。
他將目光轉向渡邊。
巴拉德從我這裡提前要走的那套軍服還合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