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Reader / 主線劇情 / 22 創繪映想 / Story
數天後，藝術協會。
原本僅由艾拉一人使用的工作室，現在則多出了兩具新面孔。
成立還不到一個星期的「虹鶯」小隊，其指揮官希卡與隊員之一的特洛伊，正在隊長艾拉的幫助下進行每天必修的「緊急藝術培訓」。
沒想到我還能有拿上畫筆的一天……
這種體驗就好像在什麼退休老人活動中心裡，跟著年輕的志願者學一兩門不擅長的才藝一樣，有點微妙。
希卡和特洛伊坐在一堆擺好的水果和插花前，膝蓋上架著寫生用的畫板。
別這樣說嘛特洛伊，黃金時代還有幾位在花甲之齡才開始接觸繪畫的藝術家，他們的成就可一點也不比別人低。
艾拉悄無聲息地在二人背後出現，仔細端詳著二人快要完成的作品。
特洛伊的畫紙上布滿了亂糟糟的線條，她在這幾天畫技幾乎沒什麼見長，可艾拉對她的評價是「很有潛力！」。
用來打發時間倒是還不錯，在黃金時代連「辨別古董的真假」這種事都能被做成很受歡迎的娛樂節目。
除了繪畫之外，她們還跟著艾拉進到過藝術協會的收藏室，那裡保存著黃金時代乃至更久之前的藝術品和工藝品。
我現在突然能理解為什麼當時的老頭老太太特別喜歡去所謂的古玩市場上淘東西了……
這個我在資料上也讀到過！艾倫會長好像年輕時特別擅長這個，因為他眼力太厲害，導致好幾個地方的古玩鋪都禁止他出入。
你們要是能從中找到樂趣當然更好了，我們小隊的性質畢竟有些特殊，和其他小隊不同，這些應該算是必備技能吧。
虹鶯的成立似乎和接下來要推進的地面重建計畫有關，我向考古小隊的構造體前輩們打聽說，他們在出任務時需要判斷現場有哪些事物具備保護價值。
我也認為這是必要的練習，才特別向艾倫會長申請的。
特洛伊瞥了一眼希卡的素描，雖然兩人幾乎是同時期開始向艾拉學習，但希卡的進步明顯比她要大得多。
希卡對線條很敏感嘛，是之前有打過基礎嗎？
法奧斯會教我們一些繪圖知識，因為要畫彈道計算圖和地面防禦工事的部署圖之類的。
對了，難得有機會，能讓艾拉小姐給我們示範一下嗎？
我很想看艾拉……藝術協會的人平時是怎麼創作的！
也是，聽說你是個很有名氣的藝術家，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一幅畫能在空中花園賣到上千上萬黑卡。
那是生活所迫啦，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畫被炒到那麼高的價位……其實我也不太懂那些一心想收藏的人是怎麼想的。
但因為要置辦新的畫具，藝術協會平時也需要運作的經費……這算是成員應盡的義務吧。
好、好現實的理由……
不過，就當是給今天的課程收一個尾……
艾拉點點頭，隨後便將自用的畫架搬出來，固定好畫板後，再抽出一張新的畫紙用板夾夾住。
戴上自己隨身的畫家帽，切換成工作模式。
從展開的畫具箱中取出自己需要的作畫用具，對著希卡速寫過的那堆靜物，艾拉開始了自己的創作。
用鉛筆簡單地起完草稿、調完顏料後，艾拉端起顏料盤，握住畫筆，為唯有黑白線條的畫紙賦予色彩。
這裡要這樣……然後這裡……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蘸著顏料的畫筆在紙上游走，就像飛鳥為築巢銜來細枝——在色彩的不斷堆疊之下，不知不覺間，一道栩栩如生的畫像便在那小小的蒼白箱庭中誕生。
對著正專心致志地盯著自己作畫過程的希卡與特洛伊，艾拉沒放跑這個機會，開始講解道。
形體、色彩和光線——差不多就是構成繪畫的基本要素，也正是這三項事物，讓歷代的名畫家們前仆後繼，將自己一生的激情投入到繪畫之中。
雖然道理是這樣，但並不是畫出最標準的形體、調出最精確的色彩、分析出最科學的光線就可以了。
評畫家們會用各式各樣的理論分析畫面的布局、色彩的運用，可一旦真正地坐在畫布前，提起畫筆的時候，單純的「技巧」絕不是左右作品的最大因素。
真正最重要的……用老套點的話來說，就是「注入創作者的所想」吧。
想要表達什麼，想要呈現什麼，想要完成什麼……被這樣的願望驅動著，畫家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提起畫筆。
不只繪畫，音樂、戲劇、文學、舞蹈……在其他的藝術領域裡，我想這點道理也是相通的。
啊對了，就算聽我這麼講下來，也別把這些當成多麼高深、離普通人多麼遙遠的話題。
什麼意思……？
哪怕是在空中花園，「學習藝術」——在很多人眼裡看來，好像也是件很奢侈的事吧。
也有不少人說藝術協會拿著政府的撥款在搞一些無所謂的研究——畢竟我們也不能靠繪畫和音樂感化感染體和升格者嘛。
但是，藝術不是為了成為「空中樓閣」才存在的。
它不該是受人膜拜的神像或祭壇，而應該成為更有生命力，更受我們親近的事物才對。
即使在戰爭的大環境之下，藝術也不該被當成唯有幸運兒才得以消遣的奢侈品。
我想讓大家知道，創作其實並不是多神秘多高門檻的事——你們剛才所做的也是在進行自己的創作。
這是我認為藝術協會得以存在的意義之一，協會裡的很多人也都在為這個目標努力。
說完，艾拉為這幅隨性而起的作品添上最後一筆。
意義……和目標嗎。
也不用把我的話想得那麼複雜啦，說穿了，我只是單純喜歡畫畫而已。
在這個基礎上，如果有人能對我喜歡的事物感興趣，我就很開心了。
嗯，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
留著灰長髮的中年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敞開的門口，他朝艾拉三人微笑致意，走進了工作室。
啊……沒注意到您來了，非常抱歉，艾倫會長。
這裡不是軍隊，沒有必要那麼拘謹，希卡小姐。
藝術協會的會長……
初次見面，我是特洛伊。對了，還得感謝您把我列進小隊的首選名單裡。
小隊的成員名單並不是我全權決定的，很大程度上也摻雜了各個地方的意見。
能有你這樣的資深構造體加入，也算是我的榮幸。
維薩里小姐不會是這麼向您推銷我的吧……不過，比起其他地方，或許這裡的確更適合現在的我。
呵呵，希望大家都能這麼想。
有什麼要緊事嗎，艾倫會長？
具體事由會有些複雜，當然之後會和你們詳細說明。
簡單來說，你們馬上就要迎來屬於這支小隊的第一次任務了。
怎麼樣，能得出更詳細的分析結果嗎？
不……由於不知名的電磁信號干擾，如果不派遣執行部隊實地偵察的話，無法獲取更為精準的情報了。
信號干擾……能判斷來源嗎？另外，對方是否有和我們進行溝通的意圖？
嘗試過幾種常用加密手段的電波輸送……但均未得到回應。
根據我們的高空無人機能拍攝到的最大精度的圖像顯示，這塊地域並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相反，雖然數量很少，但我們觀測到了數台在城市內活動的機械體。
受到帕彌什感染的機械體……？不可能，這裡還在異聚塔的影響範圍之內，即使之前存在帕彌什病毒，現在的濃度也理應降低到了安全閾值才對。
維爾斯，怎麼樣了？
來遲片刻的哈桑議長推門而入，向維爾斯問道。
之前衛星監測到的異常信號，現在是什麼情況？
沒有前線執行部隊帶來的調查結果，現在也只能做出一個大致的推測而已。
具體的加密邏輯我們還在破譯中，但能肯定的是，這串信號採用的加密手段不屬於任何一個我們已知的地面勢力，也不是黃金時代遺留下的產物。
有沒有可能是升格者勢力？他們有控制帕彌什的能力，在低濃度區域活動也並不奇怪。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他們在之前的異聚塔作戰中也沒有出現，這個時候，在「那種地方」向我們發送信號的意圖又是什麼？
不管對方是誰，光是無法有效解讀這點，已經足夠讓我們提起警惕了。
而且，從無人機傳來的影像來看，這裡的異常有必要馬上派遣執行部隊前去調查。
尼科拉司令呢？參謀部認為，這種級別的任務，由三頭犬或翼角鹿這樣的精英小隊執行比較合適。不考慮保密性的話，灰鴉與突擊鷹也可以納入參考中。
尼科拉正在負責統籌異聚塔周邊全局的勘測工作，暫時無暇顧及這邊。你剛才所說的這幾支小隊，也都已經前往各自的區域執行任務了。
考慮到執行部隊在異聚塔作戰中的傷亡率，有不少小隊還在休養調整中，真正有空餘可供我們調遣的並沒有多少。
由西蒙指揮的寒羊小隊如何？構造體諾安的「觀察保護」期已經足夠長，西蒙也從異聚塔引起的混亂中恢復了過來，帕露瑪和莉蓮的狀態也不錯。
諾安的情況有些特殊，如果不能排除是升格者的活動，最好還是不要讓寒羊小隊下地執行任務。
……的確，如果這樣，雖然嚴格意義上並不在職責範圍內，動用清理部隊的話……
不必那麼發愁，維爾斯。
不是有一支新組建完畢的小隊符合徵召的條件嗎？
你是說由藝術協會出人的那支……？虹鶯小隊的成立還在審核階段，人員也都是暫定的，怎麼可能符合這次任務的條件？
是嗎？我倒是覺得，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來，這都是一支優秀的小隊。
隊長艾拉雖然是藝術協會出身，但積累了豐富的下地經驗，空間站的異聚核心作戰時，也為執行部隊提供了不少助力；特洛伊是從空中花園建立初期就服役至今的元老級構造體；最後一位資歷尚淺，但尼科拉對她也有一定評價。
小隊的指揮官也是你親手選定的法奧斯首席，這麼說來，一般的資深小隊都沒有如此豪華的配置吧。
哈桑議長，你不會是認真地說出這番話的吧？
不過，最重要的是，這是藝術協會會長自己的要求。
艾倫？他要求由虹鶯小隊來執行這次任務？
呵呵，就是這麼回事，維爾斯老兄——不，參謀長。
艾倫承受著維爾斯略帶驚訝的目光，走進作戰室。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以艾拉為首的虹鶯小隊的三名成員。
這次任務，我認為由新成立的虹鶯小隊來執行最為合適，既然還在審核期，那麼就以實地任務作為考核內容如何？
再加上，這次任務的地點……與藝術協會也不能說毫無關係。
黃金時代遺留下的……城市？
用地面無人機上傳的圖片數據再構建而成的全像影像被投射在作戰室的中央，在聽完哈桑與維爾斯簡單的說明後，艾拉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呈青藍色的虛擬城市模型。
準確來說，是一座未完成之城，黃金時代時期僅僅完成了整體設計和地盤規劃，還遠遠沒到能供人居住的程度。
在實際著手開始建造後不久，帕彌什病毒爆發，這座城市也就被遺棄了。
那之後，這片區域周圍便一直都是覆蓋著高濃度帕彌什的重災區。
直到那座異聚塔被逆轉。
……在不久之前，我們從這座城市的原址地點捕獲到了一連串異常的信號，在試圖解析信號內容的同時，衛星和無人機的攝影機便拍到了你們剛剛看到的那些。
隨著哈桑的話語，影像的解析度也隨之被放大。
單純從外表來看，那是一座與目前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宏偉都市。
煥然一新的建築與街道、複雜而完善的立體軌道交通……與人類目前利用的保育區可謂天差地別。
更重要的是，這座城市沒有被帕彌什摧殘過的痕跡，彷彿那漫長而絕望的免疫時代與反擊時代並不存在，將時間永遠停留在了輝煌的黃金時代一般。
簡直就像這幾年才建好的新城市……但目前沒有任何一個人類勢力有餘力能做到吧。
沒錯，沒有過濾塔的保護，它早就該成為一片荒涼的廢墟……事實上，城市周圍的大部分區域也正是如此。
但唯有最中心的部分，依舊保留了完好的構造，簡直就像有人刻意在維護一樣。
然而，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卻有機械體在遊蕩？
黃金時代的遺珠，僅存外表的無人之城……光是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就已經能引發諸多疑問。
……
哈桑議長、維爾斯參謀長，請問，清庭白鷺小隊在之前的任務裡，是不是遇見過一具擁有特異行為模式的機械體？
希卡的話像一粒投石，被問到的哈桑與維爾斯交換了一下眼神，心領神會的他們臉上隨即露出嚴峻的神色。
那具機械體的殘骸已經被空中花園回收，科學理事會正在研究它的電子腦……按照阿西莫夫的說法，他在底層的思考迴路上發現了許多預設中沒有的異常代碼，目前還不清楚這是否是導致它出現異常的原因。
但那座孤兒院的情況的確有很多參考價值。
你的意思是，這座城市也與清庭白鷺調查過的孤兒院一樣，是由異常機械體在管理維護嗎？
凡妮莎指揮官告訴了我很多那次任務的細節。雖然規模相差得有些大，但結合已有的情報判斷，我認為不失為一種可能性。
總而言之，我們都需要有一支小隊對這座城市進行實地偵察。
按照艾倫會長的說法，由具備藝術協會背景的虹鶯小隊來執行這次任務是最妥當的選擇。
沒錯。回收在大撤退時期，被迫放棄的黃金時代文明遺物，本就是藝術協會一直以來的職責。
這座城市本身，象徵人類進入免疫時代以前，黃金時代的末尾，人類群聚文明發展到最後的「結晶」。
我想，許多親眼見證過黃金時代輝煌的藝術協會成員，想必也會對它充滿興趣的。
本來，在決定增設虹鶯小隊這一編制時，就有過這方面的考量。既然如此，那就以這次任務的結果來評判虹鶯小隊這一形式是否具備存在的必要，你覺得如何，維爾斯？
……考慮到執行部隊目前的狀況，我沒有異議。
而且，如果確實如艾倫會長所說，這座城市與藝術協會之間有著如此的「淵源」，那麼由藝術協會的成員負責調查，也在情理之內。
艾拉，你是藝術協會出身，也是虹鶯小隊的隊長，你的意見如何？
……
艾拉緊盯著由終端投射出來的立體影像，以及顯示在影像旁的坐標地形情報。
她緊抿著嘴唇，粉色的眼眸中透著複雜的光彩。
艾拉小姐……？你有注意到什麼嗎？
雖然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但希卡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個無時無刻不在微笑，彷彿沒有負面情緒的艾拉，會露出如此認真嚴肅的神色。
（這座城市的坐標……和前幾天探測到的，賽琳娜的「鯨歌」信號，是在同一個地方……）
（是巧合嗎……還是……）
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閉上眼睛平復了自己波動的心情後，回到了往常的樣子。
我覺得沒有問題，維爾斯參謀長。
我們的指揮官好像也躍躍欲試的樣子。
艾拉朝希卡眨了眨眼，希卡雖然有些疑惑艾拉剛才的表現，但還是回以她肯定的眼神。
這項任務，就讓虹鶯小隊來執行吧。
……艾拉小姐，剛才是怎麼了呢？
會議結束後，希卡與特洛伊在走廊上同行，艾拉對她們說了一句「待會再見。」後，便火急火燎地趕回了藝術協會。
也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線索，需要馬上回協會確認。
或許吧……在任務開始前，我們也得多搜集一些情報。
你是指揮官，由你來決定怎麼做。
哦？這不是第一名同學嗎？
咕……！
聽到那熟悉聲音的一瞬間，像是吞下了一整隻青蛙，希卡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有點戰兢兢地抬起頭，朝迎面走來的那個人打招呼。
上……上午好，凡妮莎指揮官。
話說，那個「第一名同學」的稱呼……差不多可以不再叫了吧？
怎麼，對我的誇讚有什麼不滿嗎，第、一、名同學？
凡妮莎輕笑著，變本加厲地著重唸出那個「愛稱」。
還是說，研修期結束之後就想和我保持距離了？不愧是新出爐的「首席」啊，想必是看不起我這個只能擺擺資歷的普通指揮官吧？
沒有這種事，我一直都很尊敬凡妮莎指揮官！
凡妮莎……清庭白鷺小隊的指揮官？
是的，是我在法奧斯的學姐，雖然在我入學時，凡妮莎前輩已經快畢業就是了。
畢業後剛剛來到執行部隊的時候，我在凡妮莎指揮官那裡研修了一段時間。
凡妮莎指揮官一直很照顧我，我在她那裡也受益匪淺，是個可靠的好前輩。
是嗎……？
面對特洛伊有些狐疑的眼神，凡妮莎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我只是在欺負她而已。
本人不要這麼認為啊！
真懷念……把所有麻煩的文書工作都推出去，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能隨時找來出氣，那麼好的打雜工兼受氣包可不多見……
啊對了，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因為搞錯了任務簡報的排版被我狠狠訓了一通後，晚上躲在休息室裡偷偷擦眼淚……
等……這種事是可以說的嗎！？
（這兩人的關係真複雜……）
好了，感人的回憶就說到這裡。第一名同學，聽說你原來的小隊被解散，現在被發配到藝術協會那裡去了?
呃……準確來說，藝術協會只是出人協助，小隊的編制也還在執行部隊裡……
哼，算了，像你這樣不中用的傢伙，跑到沒什麼敵人的地方挖挖土擦擦瓷器，倒也挺合適。
反正以你的指揮水平，在正面戰場根本派不上什麼作用。要是我來做你的上級，你連被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自詡為「精英」的人，說話都那麼難聽嗎。
實話實說而已，沒用的廢物就該待在應該待的地方——這麼想的應該不是我，而是決定遣散你小隊的參謀部才對。
聽好了，我不是針對你一個人。聽說今年新晉的指揮官作戰效率比以往整整低了百分之三十……也是，連你這樣的人都能當首席了，法奧斯的畢業生真的一屆不如一屆。
「空中花園一代」……呵呵，說不定人類的未來就要毀在你們這一代手裡？
要是法奧斯請我去給新生做指導，肯定不會讓像你們這些對戰場抱著不切實際幻想的傢伙走出校門一步。
……
嘖……無聊的寒暄說得夠多了。我接下來還有正事。
凡妮莎揚了揚手裡的文件，那上面登記著許多構造體的資料，看樣子，她正在為清庭白鷺補充新成員擇錄人選。
再見，第一名同學。
雖然以前就聽說過關於她的傳聞，實際見到之後……只能說個性還真鮮明。
凡妮莎走後，特洛伊聳了聳肩，感慨道。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凡妮莎前輩一直都是這種說話方式，不管對誰。
而且，她說得也都很正確，讓人沒辦法反駁。
……但不管怎麼說，想要讓人改觀，那就得先行動起來才行。
……
算啦，你能提起幹勁是好事。
好！那麼現在就出發吧！
她小聲給自己打了打氣，和特洛伊一起離開了會議室的走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