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哪能不听说啊,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听说一路找人问路问过来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要去找大鱼。
我还听说这回要找大鱼的是个小丫头。
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他们去找大鱼。
那不就意味着,又到了我们出场的时候。
接下来有的忙了。
老规矩。
要找大鱼势必经过此地,按照传言,那丫头这几天就到。
让弟兄们把所有道口都盯紧喽,如有遭遇,暗号联系。
是!
哇,好气派的城市呀。
被茉莉茶香铺满的城镇一大早就迎来了一位年幼的客人。
蒲牢看到伙计们穿着背心披条毛巾走出闷热的茶房,相约着去胡同口喝碗豆汁。
胡同两边回荡着拨浪鼓的声响,改良的砖石也挡不住其后醉人的酒香。
跟着伙计走出胡同,顷刻便淹没在数不尽的早点摊铺间。
蒲牢咽了咽口水,上前询问一位摇着拨浪鼓卖酸梅汤的老大爷。
大爷您好,我想来碗酸梅汤。
大爷抬了抬眼皮,给蒲牢打了碗酸梅汤,而后对着蒲牢端详了起来。
好生面熟的小姑娘,见过?
诶,老大爷可能认错人了吧,这里是我第一次来才对,想问问码头怎么走。
罢了,码头在丁四街,从咱这庚六街一路往北走,过了天桥看到那最大的龙子立柱左拐走到底就是。
好,谢谢大爷。
蒲牢接过酸梅汤,小口小口地慢慢抿着。
不用谢,这才是你这年纪的娃娃该有的样子嘛,谦逊有礼。比那个成天油嘴滑舌的臭小子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
没事。
大爷说罢又开始摇起了拨浪鼓,将视线游离到街道的北面。
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
是的呢,感觉好热闹呀。
甚至有些热闹得过头了啊。
诶?
小姑娘知不知道为什么这胡同口的两边都有一片早点摊?
大爷忽然话锋一转,将视线收回到自己的小摊上,笑着询问蒲牢。
不知道哎,为什么呢?
因为以前混在一起经常有人打起来,成天嚷嚷着‘豆腐脑要喝咸的’‘咸豆腐脑狗都不喝’‘这里为什么会卖甜豆浆’之类的话打得不可开交。
为了减少这种争执,就按照口味不同,让店家分开摆在胡同口两边喽。
原来如此。
是啊,生活在这繁华城市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压力,像气泡一样只要一点点矛盾就会炸开来。
哪怕这引起矛盾的小差异根本微不足道。
不说这个了,好久没人愿意耐心听我这老头子逼逼叨叨了,送你几个青蚨。
等会到天桥的时候给自己买上几两沙瓤瓜,在这夏天的中午吃上一口可美了。
来咱这小城不吃次瓜,都不好意思说来过哩。
好机会啊,去码头那条路的人都赶走了吗?
除了那个卖瓜的大娘没赶走以外。
嗯……
大娘有心脏病,确实经不起这折腾。
等那丫头下了天桥再动手。
收到。
这里的大家真的好热情哦。
说好只买几两西瓜,最后却给我装了这么多。
告别了卖酸梅汤的大爷之后蒲牢便出发前往码头,果不其然在天桥上看到了一位卖西瓜的大娘。
本想买上几片尝一下味道就好,结果大娘看到蒲牢拿着的青蚨二话不说直接给蒲牢装了满满两大筐,这让蒲牢只好将‘这是剑’背回身后,一手一筐西瓜走去码头。
大娘看那几只青蚨上刻着的符号的眼神似乎很怀念呢。
想必和大爷之间发生过很多事……呀啊。
当心当心!
蒲牢下了天桥刚走到那龙子立柱之下,就见到一个壮汉从转角冲了出来。
哎呦,小姑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的瓜……嗯,看起来也没事,大哥哥你呢,要不要紧呀?
没事,我赶时间,那就先告辞了。
好的……一下子就走远了呢。
果然很赶时间的样子。
蒲牢提了提西瓜,却猛然察觉背后似乎轻了一大截。
咦?他背后的那把剑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嗯……不对,那就是我的剑!
田苟大哥,得手啦!
幺鸡得手,弟兄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