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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罗妮卡·铮骨·其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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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这里久无人类的踪迹,这些狮子对人并没有极端的防备,发现两人并没有敌意后,在母狮王的默许下,两人一崽也相安无事地与狮群共处下来。

草原上精力最旺盛的就是幼崽,很快,维罗妮卡的一对一特训班就变成了幼狮们的集体幼儿园。

几只毛茸茸的草原霸主预备役,玩战术的背后偷袭,称凶斗狠的左右开弓,狮缘好的群起攻之,不中用的那个只会唧呜乱叫地往人类怀里扑。

偏偏不中用是自己家的孩子。

走开。

你在这里,它根本不会认真学。

是谁说的?被我们抚养,脱离族群,它就会丧失野外生存能力。

你现在在干什么?要害得它没办法跟上进度,学不会战斗,学不会捕猎,不被任何狮群接纳吗?

莫名有点心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维罗妮卡严厉的眼神里后退了几步。

然而移动的人类立马被当成新的猎物,小狮子一窝蜂涌了上来,推推搡搡全挤在人类的脚下。

维罗妮卡皱起眉头,上前两步,试图规训一番这群散漫的幼崽。

自己则慌忙躲避着幼狮们鲁莽的冲撞,却陷在幼崽泥潭里举步维艰,几度脚步凌乱,重心不稳。

就这样,两个身影越靠越近。

砰!

血肉之躯撞上了钢铁盔甲,比超乎预料的疼痛让自己大感不妙的,是毫无疑问再次触碰到维罗妮卡的事实。

没忘记之前维罗妮卡对触碰人类的应激厌恶,一边揉着伤处,一边看向对方的眼神。

依旧是傲慢昂起的下巴,冷峻而尖锐的眼神,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发飙。

啧……脆弱的碳基生物。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维罗妮卡只是抛过来一个自己早已脱敏的不爽眼神。

不准松懈!给我过来!

都过来,一起练习,谁都不能懈怠。

严厉呵斥着幼狮跟上,维罗妮卡随即便转身离开了。一场情理之中的争吵,居然意料之外地消弭于无形。

闲适地躺在树荫下,远处是维罗妮卡严厉的教导声,被风送到面前时,已成了模糊不清的白噪音。

呜呜。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不争气的小崽子居然逃课溜了回来。小不点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下一下顶着自己的手,疯狂暗示。

小心看了一眼维罗妮卡的方向,严厉的教师敏锐地发射了杀气腾腾的眼神,暗示自己将狮子送回去。

举起毛茸茸的幼崽,朝着维罗妮卡的方向晃了晃,又心安理得地放回自己怀中,开始给它乱七八糟的肚皮顺毛。

……

嗷呜,嗷呜嗷呜。

很快,偷溜的幼崽一只接着一只,毛茸茸地都环绕在自己周围,纷纷臣服于人类伟大的撸猫手法之下。

随着手中小崽子们的重量一天一涨,这悠闲如度假的生活日升月落,恍然无觉的几日过去,送走了几场丰沛大雨。

宁静的午后,逃课的幼崽们照例毛茸茸地围了一圈,将人类当成猫爬架上下翻腾,自家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不点更是占据了头顶这个登高望远的宝座。

授课完毕的维罗妮卡拎着唯一勤奋好学的小母狮回到了狮群——它是这个狮群的母狮王在今年繁殖季唯一成活的女儿。

与被自己救助的脆皮幼崽不同,小母狮健康强壮,小小年纪已经继承了母亲的沉稳和机敏。

人类伸手摸向这只少年老成的小母狮,对方却大声哈气,气成一坨毛茸茸,敏捷地逃跑了。

这个年纪的幼狮有着混世魔王一般的惊人精力,自己拿出军校特训时的劲头都难以招架。

……我已经负责特训了,应付它们玩耍是你的工作。

维罗妮卡坐得更远了一些,尾巴也嫌弃地躲得远远的,无聊地拍打着草皮。

推了推小不点胖胖的屁股,将幼狮赶到维罗妮卡的尾巴边。灵活摆动的尾巴如同逗猫棒一样立即吸引了幼崽的注意力,伸着结实的小爪子向前一扑——

维罗妮卡凌厉的眼神扫来,不满地瞪着人类,显然已经发现了罪魁祸首。

哼。

机械生命甩动的尾巴获得了所有幼狮的喜爱,如同钓鱼一般,维罗妮卡闭目养神,纹丝不动地就把小崽子们溜得满场嗷呜乱跑。

随即看似无意地随手一捞,刚好抱住了那只拒绝人类抚摸的小母狮,就在人类的注视下,维罗妮卡慢条斯理地将幼崽从头到尾顺了一遍毛。

又一场细雨过后,金合欢树长出柔软的新枝,人类折下几枝编成了绿色的“桂冠”,看向一侧。特训间歇的幼崽们正吨吨吨地进行着每日营养液加餐。

狮群中那只臭美的雄狮也屁颠屁颠凑了过来,为了这几口甜美的宝宝奶,这家伙无师自通了谄媚的技巧,已经是自己麾下的一员“猛将”。

在维罗妮卡疑问的目光中将编好的“桂冠”递给她。

既然是优胜者的桂冠,当然要给打赢的那个。

都起来了,准备比赛!

在维罗妮卡的监督下,已经被操练得惺惺相惜的幼崽们忍痛告别营养液加餐,全身心投入到“幼狮干架大赛”之中。

维罗妮卡郑重其事地为“幼狮干架大赛”的优胜者戴上了这顶人类编织的胜利之冠——很遗憾,自家小不点仍然是垫底的存在,获胜的是母狮王的女儿。

幼狮们

嗷——嗷嗷嗷——

大概是打架打出了感情,幼崽们的关系已经变得非常要好,小不点挤进去喝奶也不会再被驱逐。

那只臭美的雄狮慢悠悠踱步过来,好奇地观察了一会小母狮头上的“桂冠”,渴望的眼神望向维罗妮卡。

……

机械生命用冷漠的眼神拒绝了它。垂头丧气的雄狮恹恹不乐地趴到了自己身边,开始享用起专为幼崽准备的,被绞剁得柔软好入口的生肉。

伸手摸了摸雄狮凌乱的鬃毛,顺手给它扎了一个粗糙的小辫子。这只爱臭美的雄狮稀罕地晃了晃大脑袋,甩来甩去的小辫还颇具风情。

吼——

心情大好的雄狮乐滋滋地又去了他熟悉的水洼,开始“顾影自怜”。水洼边的母狮王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优雅漫步到维罗妮卡身边,给了雄狮一个白眼。

维罗妮卡略带疑惑地观察了一下那个白眼,伸出手摸了摸母狮的眼睛,确认它的构造没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担心。

维罗妮卡不爽地怒瞪着人类,可比起从前的杀意,此刻不过小发雷霆而已。

维罗妮卡没有回答,遥遥望向正在撒欢的幼狮们。机械生命与人类就这样坐在狮群之中,仿佛生来就生活在此——狮群彻底接受了这只陌生的幼崽,与它奇怪的监护人们。

砰——砰砰——

几声枪响打破了草原的宁静。

数日的清闲并没有麻痹自己的警惕性,枪声响起的那刻,便已迅速藏身于乱石掩体之后,右手按住了武器。

维罗妮卡从高空俯冲而下,悬停在金合欢树上,目色沉沉,凝视着枪声传来的方向。

是人类,人类的枪声。

捡到幼狮那天,那具被剥皮的母狮尸体从维罗妮卡的记忆数据中浮现。

此刻是狮群的捕猎时间,幼崽们也跟去观摩学习了。好在距离并不遥远,两人对视一眼,朝声源处赶去。

嗷——嗷呜嗷呜——

行至中途,小不点和那只小母狮嚎叫着向两人冲来。人类蹲下身,让幼狮一头扎进自己怀中。受到惊吓的小不点毛微微炸开,本能地寻求人类的庇护。

维罗妮卡面沉如水,全速向狮群狩猎的区域飞去。

这是一支规模不算小的流浪者车队,此时正被狮群团团围住,在狮子的咆哮与冲撞下,配合默契地互相开枪掩护。

眼见两人赶到,原本游刃有余的母狮王却暴躁起来,在枪声中朝自己与维罗妮卡怒吼着,试图将两人驱离出这个危险的战场。

混乱中,一颗子弹擦过自己的面颊。

吼————暴怒的母狮怒吼一声,猛力扑向了射出子弹的载具,流浪者配合默契的防线立马被撕开一个口子。随即,更多的子弹向母狮射去。

诶诶,别开枪了……好像有人。

别开枪了,小心误伤!有其他人。

流浪者们纷纷停下射击,趁此机会,自己开始仔细观察这支队伍,发现他们的火力其实极为有限。

与那些由青壮年组成的临时流浪队伍不同,这只小队中有不少老弱与妇孺,连伤员也被妥善安置在车厢中,看来是一支在末日中互相扶持,守望相助的队伍。

抱歉,你没事吧?

我叫赛瓦妮,是这个小队的领队,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正准备上前一步,一杆长枪飞跃而来,擦着赛瓦妮的脚尖,深深插进泥土中。

都已经死到临头,就没有留下名字的必要了。

和这个奇怪的人类待久了,差点忘记你们是一群这么恶心的东西。

什么?等一下,你要干什么!

维罗妮飞身向前,拔起长枪,一手扼住了赛瓦妮的脖子。

机械生命刀锋般冷冽的眼神对上了自己的眼睛。

怎么?你要维护他们?

狮群低低地咆哮着,警戒的流浪者也握紧了手中的枪械。

果然,还是觉得对面的人类才是你的同胞伙伴吧?即使对狮群再怎么温柔可亲,在人类对狮群举起屠刀时,也只会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人类那边。

人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高低贵贱?如果不是你心里人命贵于狮子,同样都受到伤害,为什么只维护人类?这世界难道只有人类狩猎动物是真理?

你们自恃武力压制对吧?

维罗妮卡将手捏得更紧,不能呼吸的赛瓦妮拼命掰着机械生命的手指,在缝隙中艰难喘息着。

刚好,暴力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人类面如冰霜。在对方严厉的目光下,维罗妮卡冷笑一声,如其所愿地甩开手,却是将赛瓦妮重重掼到地上。

你果然还是站在人类那边的。很好,既然你不愿意守护它们,我来。

维罗妮卡冷哼一声,目光冷硬,手中长枪的枪尖微微颤抖,显然蓄势待发。

那时候我们没有选择。

咳咳咳……等一下,你们误会了什么?怎么可能是我们主动袭击狮群!!!

大家确实需要食物没错,但……但我们会去找攻击力较弱的食草动物,比如角马羚羊之类的,再不济独行侠花豹也好欺负得多啊!

谁会想不开来挑战狮群,又不是活够了。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途径狮子的领地,可能是干扰了它们捕猎,才被狮群主动攻击……

如果不是为了自卫,我们绝不会开枪,弹药用一颗少一颗,之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呵……不攻击狮子,那你身上的斗篷是怎么回事。

赛瓦妮的身上披着一件新鞣制的皮斗篷,看起来做工颇为粗糙。

那是狮皮做的吧。

面对维罗妮卡的质问,赛瓦妮皱起眉头,显得有些苦恼,但并未慌张。

……是这样没错,但——

从没有袭击过狮群?真是满嘴谎言。

不是的!我们动手的时候,那只母狮本来也活不成了!

这么说,是你们动的手。

至少听我把话说完吧?不久前我们偶遇了狮群与水牛大战,有一只母狮在战斗中重伤,已经被狮群放弃。

它的腹部都被顶穿了,根本没可能活下来,我们才选择提前结束它的生命。

既然已经这样了,痛快死掉反而可以少受点折磨吧?

那时候还有斑鬣狗跟着它,就算没有我们下手,也不过是换一种更凄惨痛苦的死法。

所以呢?这就是你们对它剥皮取肉的原因?

小姐,我们会饿,夜里会冷,车上还有几岁大的孩子,生病的老人,大家都想活下来。现成的物资放在那,再愚蠢的人也不会视而不见吧?

现成的物资?那是一条命。谁给你们的资格?让你们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对一切予取予夺?

维罗妮卡猛地转过身来,失望而愤怒地看向自己。

住口!

以为仅凭这几天的一点相处,你就可以得意忘形,左右我的思想?

那就不要阻止我。

正义、公正,真理,无论哪一个,都是眼不可见手不可触的抽象概念。如何理解与践行,对维罗妮卡来说,从来都是一个只能依赖直觉的任务。

冰冷的长枪又一次抵到颈侧。

闭嘴!

同伴?

维罗妮卡冷哼一声,看着数日相伴的人类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如同与自己旧日的噩梦站在一起。

我不会是任何人类的同伴,人类加诸给我的伤痛和罪恶,我永远不会释怀。

眼前,是“团结”在一起,用警惕与厌恶的眼神扫视自己的人类;身后,是空旷寂寥的天地,是在人类规则之外,无法倾诉不安的狮群。多么相似的旧日重现。

这世界从未改变过,但草原如此广阔,并不是只有这里可以停驻。孤独的龙骑振翅高飞,离群而去。

眼见维罗妮卡的身影消失在天际,赛瓦妮才揉着脖子走了过来。

你还挺厉害的,她那么凶,一枪把你的脖子捅穿了怎么办?

这么相信她?

……原来是大佬,真是失敬了。

自己无奈地笑了笑。

空中花园?难怪。

我们的保育区覆灭很久了,幸存者凑了一些物资,从此就在各处流浪,也不是没去过其他保育区,但……可能是因为我们运气比较差吧……

新的家园也一个一个的消失在灾难中,所以队伍也就越来越大。从一辆车变成三四辆,直到现在,七八辆车一大家子,四海为家。

最近才来到这片草原……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空中花园要在这里建立保育区了吗?你们要回收这里了吗?

这样啊……

调出地图,为赛瓦妮指明了最近的保育区的路途。

谢谢……不错,至少有新落脚的地方了,可惜……

赛瓦妮松了口气,露出一丝带着怅惘的笑容。

没有……只是有点不舍,其实这里是我祖父祖母生活过的地方,他们曾经是这片生态保护区的研究员。我的名字,就是祖父母语里草原的意思。

因为从小听着这片草原的故事长大,听了好多有的没的的知识,我才敢带着这么一大群人拼一把,冒险来到这里,看看有没有新的生机。

这里比我想象中的更美,呆在这里,就好像又和祖父祖母、爸爸妈妈在一起了一样。

赛瓦妮严肃地摇摇头。

不,这里……有些奇怪。动物们的迁徙时间非常诡异,雨季还没过去,但几乎整片草原的动物都在离开。

比如你们的狮群,明明只有一只亚成年的雄狮,连狮王都是由母狮担任,却没有成年的流浪雄狮来占据。

很有可能就是在原本狮群减员后,便匆匆踏上了迁徙的旅程,因为所有的狮群都忙着逃离,才能暂时安全。

那个雨夜的惊雷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此前并非没有意识到异常,在如此有限的距离内,自己竟然能找到三四个狮群为幼狮筛选新的族群,即使在迁徙季,也无疑违背了生物的习性。

只是在已经被帕弥什摧残得满目疮痍的地球,已经很难肯定生态的规则是否还在这片失落的土地上行使权柄。

看向自己在雨夜从死亡手中救回的幼狮,取出定位器给它戴上。

大自然的孩子对危险更加敏锐,这里的宁静也许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位指挥官,你们也尽快启程离开吧。

金合欢树在风中簌簌摇曳,寂寥的鸣笛声辟开前途,流浪者车队再一次踏上新的旅程。

狮群三两分散,重新投入到狩猎中。

跟随着母狮王来到另一处狮子们惯常的角马狩猎处,温柔的狮吼提醒后,敏锐地感到一道视线。

崖山高处,维罗妮卡独自伫立着,静静地注视着闯入这片空间的人类。

听到人类的脚步,维罗妮卡没有回头。

什么?

我只是没找到判罪的理由,他们一时无辜,却不会永远无辜,人类是不能被信任的恶劣物种

站到维罗妮卡身后,与她一同俯视着这片野性与宁静并存的草原。

高崖下,狮群正在围猎,曾与自己一同在金合欢树下乘凉的母狮一口咬断了角马的脖子,潺潺的鲜血滴在翠色的草茎上。

……

人类,从来都像无底洞一样不停攫取一切,庞大贪婪到远远超出你们生存所需。即便这只流浪者车队是无辜的,即便你是良善的……

也无法掩盖人类的本质。你们是必须要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不容任何挑战与忤逆。

我曾从将机械体当成动物,甚至将人都视作动物的地方走出,他们管那里叫角斗场,但在我看来,其实就是斗兽场,所以……我看得到动物眼里的世界。

对于幼狮来说,人类就像喜怒无常的神明,那么眼前到底是仁慈心软的神明还是蹂躏生命的恶魔?在这种时刻,竟然只能祈求概率的幸运。

即便动物和人类都生活在这个世界,同样在末日挣扎,在这种生死之际,却还要被人类的标准、人类的意志决定未来。

自然间的狩猎不过弱肉强食,生死有命,从没有哪一方的反击天生就被谴责,但人类总有办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在你们的标准里,只有人类永远在笑。

为什么动物不能成为和人类站在同样阶梯上的神明?为什么人无法遵守或认同动物制定的标准?

我所求的,不过是站在与你们相同的高度,主宰这个世界,制定游戏规则。而不是像动物一样,不过是安饱时期的朋友或宠物,危难之际的食物与敌人。

人类愿意让渡这样的权力给机械生命吗?我想不会吧,因为我也不愿意给人类这样的机会,所以我们只能是敌人。

维罗妮卡不是人类唯一认识的机械生命,自己其实很难想象与她们为敌的情况。

是吗?在非此即彼的绝境中,为了保护我的同胞,我会毫不犹豫牺牲掉人类。不……严格来说,我会牺牲掉一切,包括我自己。

那么你呢?同样的境况,你会选择牺牲什么?

不惜一切代价吗……还好,你没说那些我根本不能相信的空话。

所以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在不可挽回的那一刻到来时,我们一定会是敌人。

维罗妮卡所说的话如重锤敲在心上。

是吗?你尽管努力吧……可这个世界,本就如此。

与初遇时的锋芒相比,维罗妮卡的声音并不冷硬,可这淡漠中的笃定,只是另一堵坚墙——她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美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