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廣場舉辦了陶瓷製作比賽,時間限定為三天兩夜。
報名的人不少,到場的卻不多,光是繁雜的製作工序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在參觀開放式的陶坊時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含英坐在一張扁平的小椅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揉捏黏土。
她哼著不知名的歌謠,眼神堅定而專注,彷彿與這塊黏土融為一體。
欸,指揮官?您也來參加製陶比賽嗎?
原來如此,是對這項黃金時代傳承下來的技藝感興趣嗎?
說來慚愧,我也是從一位旅行的人類陶藝師傅那裡學到如何製陶的。
不知為何,捏塑時總能感到難以置信的平靜……
指揮官要一起試試嗎?
被含英溫熱的雙手包裹著,接觸那隻尚處在雛形狀態的陶坯。
不需要太用力,只需要循序漸進地施加力量,指揮官,感受到什麼了嗎?
似乎能體會到這塊泥土從初春的寒冷中逐漸回暖的過程。
只是個比喻,還請您別笑話。
與含英閒聊的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
含英已經開始細細雕刻陶坯的表面,用輕柔的刀鋒在黏土上劃出精緻的花紋。
她凝視著自己的作品,輕輕一笑,彷彿那不是一件陶瓷花瓶,而是她尋覓心靈的媒介。
不知道能不能得獎呢。
您說得對,熱愛才能不忘初心,結果其實沒那麼重要。
能夠與指揮官您待在一起,含英今天已經不虛此行。
只不過比起往常,稍微有些奇怪的感覺。
按照師傅的話說,應該是心有些亂了吧。
雖然含英尚不能理解心為何物,但與指揮官在一起時,果然是不同的。
很快,夕陽西下,最後一縷餘暉灑上花瓶時,含英開始上釉。
她選擇了象徵自身的淺綠與淡雅的白,將色彩施於表面,使之與紋飾相得益彰。
含英將花瓶小心翼翼放入火爐中,爐火熊熊,映襯著她專注的神情。
在經過冷卻之後,含英沒有將花瓶挪動到展品區……
比起拿到比賽的名次或者獎品,我更想把親手製作的心意之作送給指揮官。
今天是七夕吧,我想是個應景的日子才對,指揮官願意收下嗎?
應該道謝的人是我,因為有指揮官陪在身邊,我才不顯得寂寞。
師傅說過,要把情感傾注到陶器裡。
含英雖然比不上真正的人類,不過仍然努力去做了。
希望指揮官看見花瓶的時候能想起含英,這樣含英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