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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鋒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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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的意識海穩定度已經恢復了,差不多該醒過來了吧。

剛剛取回意識的羅伊德耳邊響起了某人的聲音,但還沒等他分辨出來,劇烈的疼痛便先一步灌入他的意識海,讓他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哈哈……哈……

羅伊德喘著粗氣掙扎著,然後明白了劇痛的來源——他的手臂上有一個巨大的傷口,似乎是被什麼銳利的東西割傷。

別吵了……會痛就代表著你還沒死。

躺在病床上的羅伊德才發現站在旁邊調試著機器的正是一臉不爽的薇拉。

薇拉小姐……為什麼你會在……

只不過是受尼柯拉的命令來確認你的死活,現在看起來你似乎還能活一段時間。

但跟著你的那幫傢伙就沒有這麼走運了……

羅伊德才剛想起來自己之前與數名直屬於尼柯拉的構造體士兵執行任務,卻遇到了一個長著雙翼異常強大的感染體,為了讓羅伊德撤退,他們選擇了留下……

他們……他們怎麼了!?

薇拉不耐煩地看向了別處沒有回答,但是答案卻已經非常明顯了。

為了我這樣的人……為什麼……

你這樣的人……?呵……

薇拉冷笑了一聲,抓住了羅伊德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讓原本低著頭的羅伊德直視著自己。

你喜歡玩英雄過家家也隨便,我沒有指責你的資格,但是……

薇拉的眼神裡露出了異常的凶光,羅伊德從來沒有見過她露出如此憤怒的表情。

他們為了保護你而獻出生命,代表你活著就是有超越他們自己生死的意義,你要侮辱他們的覺悟嗎……

你給我搞清楚你自己的使命,「不死身的羅伊」和那所謂的意識回傳應該成為士兵們最後不滅的希望。

薇拉的聲音壓得極低,但是卻依然帶著不可動搖的壓迫力。

但是你……真的想要成為英雄嗎?

沒有能力也沒有覺悟,在薇拉看來,羅伊德也不過是被那可笑的責任感所蒙蔽的老好人,當他像現在這樣真正瞭解到戰場的殘酷之後,受傷了,痛了,那份天真就應該會蕩然無存。

我……

羅伊德拿出了一本筆記本,在之前薇拉與他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見過一眼,裡面記錄著過去的「羅伊德」所經歷的所有事情。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或者你是對的,我既沒有成為英雄的覺悟,也沒有成為英雄的力量……我只不過是根據這筆記裡面所記錄的一切扮演著「羅伊德」。

薇拉小姐……我曾經想過如果如果我扮演得足夠優秀,說不定我最後也能成為真正的英雄。

羅伊德搖了搖頭,露出了苦笑。

但確實和你說的那樣,不是英雄的傢伙終究不可能成為英雄……每天都在增加的謊言帶給我的,只有痛苦——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如果你還沒有力量去成為真正的英雄或者說出真相,那麼這份痛苦也將永遠伴隨著你,但要是你連忍耐這份痛苦都辦不到的話……

薇拉站起身來,迎著羅伊德,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那就去死吧,像個懦夫一樣死去,然後把責任甩得一乾二淨,把一切都交給下一個「羅伊德」吧。

面前的刀鋒銳利無比,但是羅伊德似乎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慌。

薇拉小姐……如果是下一個「羅伊德」,他會成為比我稱職的英雄嗎?

或許吧,但那時候你已經死了,你永遠不需要知道這個答案,未來是怎樣也已經與你無關了。

你能夠抓住的……只有現在,只有現在的自己。

羅伊德向著薇拉的刀鋒伸出手,緊緊將其握住——鋒利的刀鋒馬上便割破了他的手掌,迴圈液馬上從傷口處滲出,緩緩滴落到了羅伊德的筆記本上,筆記本上還是空白的地方漸漸染上了迴圈液的血色。

真痛啊……但是……

親手握住刀刃的痛楚比起被感染體刺穿手臂的傷口來的更加鮮明,握得越緊,痛楚便越強烈。

現在的我……仍然還是想要成為「羅伊德」,一個真正的英雄。

就算我的故事是從謊言開始,而且終將以謊言結束,但我還是決定要再努力一下……以「羅伊德」的身份去戰鬥。

羅伊德放開了薇拉的刀刃,感受著真實的刺痛,並再次握緊了拳頭。

薇拉小姐……我希望你能夠在下次任務之後能夠額外給我進行戰鬥訓練,我想能夠變得像你一樣,有著足夠面對危險的自信與實力。

薇拉露出了戲謔的笑容,將太刀收回刀鞘。

如果我說不呢……?

這樣的話……我會盡力拜託尼柯拉司令的。

看著羅伊德認真的表情,薇拉的笑容漸漸柔和起來。

呵,不錯嘛,看來你還不像我想像的那麼蠢……你可以儘管試試,不過……

你肯定會後悔的……變得和我一樣?我可是與「英雄」這兩個字距離最遠的人。

薇拉最後看了羅伊德一眼,便帶著笑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薇拉的背影,羅伊德搖了搖頭,摸了摸筆記的封面。

不是這樣的……或許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