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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回音共度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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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灰鴉的指揮官嗎?這邊……找到了,有你的一封紙質信件,是從地面送上來的,已經通過檢測,沒有危險物質,給你。

簡樸的白色信封,略帶著檢測中心消毒氣體的味道。拆開信封,從筆記本上折下的紙頁被緩緩打開。

指揮官,展信佳:

嗯……我不太確定「信件」是否應該是這個格式,上次在空中花園閱讀的那本書還沒有講解到這個位置……

……話題扯遠了,我專門按照空中花園物品安全管理條例計算過,這封信送到的時候,應該是指揮官的生日了吧。

指揮官,祝你生日快樂!

雖然我也許沒辦法及時趕回空中花園,但我仍然希望我的祝福可以準時送達。

生日……真是一個美好又浪漫的日子,生命的誕生,帶來的總會是新的希望和憧憬。

我在地面的這段時間,也曾經受邀參加過一些他人的生日宴會。

我參加過一個新生兒的誕生宴會,祖母艱難地舉起新生的幼兒,有淚水從她斑駁的皺紋中閃過。

儘管物資困乏,但他們仍然盡可能地拿出了他們能拿出的食物,供給孕婦和孩子營養。

老祖母告訴我,那是他們生命的延續,是人類火種的延續。只要還有新生命在誕生,人類就不會從地球上消失。

我也參加過古稀老人的生日……古稀應該是這樣用吧?(劃掉)人們盡可能打扮整潔,帶著禮物,向營地最年邁的老人送上祝福。

營地的首領告訴我,給老人過生日,在九龍被稱為壽辰,是屬於一家人的喜事。「壽」代表的不只是出生的日子,同樣也是對生命延續的歌頌。

我還不是非常能理解這些含義。很久之前……我是指在烏托邦的時候,我們也曾經慶祝生日,但只是能多獲得一些物資配給,我從未思考過,「生日」還能承載這樣的意義。

這段時間,我積累了很多想要和你分享的事情,全都記在日記裡了,等你什麼時候有空……

……啊啊,對不起,話題又扯遠了,原本是要祝你生日快樂的!

如果我無法及時趕到,不能和你一起慶祝這個浪漫又重要的日子,僅以這封信件致以我最誠懇的祝福。

——回音。

紙上的字跡因為消毒和檢測稍有模糊,但仍然能想像到回音端端正正地坐在拾荒者營地或是保育區,一筆一劃寫下這封信的樣子。

算一算時間,確實很久沒有和回音見面了,上一次通訊似乎也還在上一次……

指揮官?

略微熟悉的聲線從身後響起,有誰輕輕在左邊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轉過身,左邊卻又空無一人。

……還是這麼可愛呢,指·揮·官~

站在自己右側身後的紫髮少女笑吟吟地朝這邊揮了揮手。

「回音」

果然還是被認出來了,我還和她打賭,這次一定能偽裝得更像呢。

按照不久前回音發送給自己的計畫表來看,她最近應該很忙。

「回音」

突然得知你的生日後,那孩子為了盡快趕回來為你慶祝,沒日沒夜地提前完成了她滿滿日程表上的任務,又忙著繞過你申請回空中花園的批准……

結果累得她在返回的運輸機上就陷入休眠,差點沒趕上你的生日。

下次這種事情,可要提早跟我們說才好哦。

不過,應該也沒有下一次了……她已經牢牢把這個日期記在心裡了,為了防止忘記,還設置了每年的終端提示呢……

啊,她終於醒來了……

紫髮構造體表情出現了短時間的空白,旁邊的鎧甲靈活地轉了個圈,繞到一側花壇旁。

……指揮官!那……那個,祝你生日快樂!

生疏地從一側口袋掏出一個小小拉炮,啪地拉開,鮮艷紙條流星般從空中散落,少女有些不安的表情從紙條後面露出來。

我看地面他們會做這種簡易的裝置來慶祝生日……應該沒有錯吧?

她侷促地把散落四處的紙條撿起來。

按照空中花園的規則,不能隨地亂丟這些……

得到認可的答覆,少女的眼睛閃亮起來。

不一樣的,指揮官。想到今天是指揮官誕生的日子,就覺得很……

她認真思索了一下,努力組織著自己的詞彙。

……很開心。

原本還以為她會使用一些自己也許都沒有聽說過的複雜詞彙,但沒想到只是這樣簡單的詞語。

很開心。

也許世間還存在更華麗繁複的,我不了解的詞語和詩歌能形容這種感覺,但在這個時間,我只是想要最直接地把我的心情傳遞給指揮官。

在地面行走的這段時間,我看到更多的生命因指揮官而延續下去,更多的火種在各處被指揮官點亮。

所以,我很開心指揮官能誕生在這個星球,更開心能和指揮官在這個星球上相遇……

少女臉頰微紅,露出有些害羞的笑容。

……嗯!

那接下來……指揮官還有什麼日程安排嗎?

啊……今天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嗎……

那太好了!

如果沒有安排的話……我查過空中花園論壇的攻略,有家餐廳的評價很不錯,要一起去嚐嚐嗎?

我可以把我和姐姐在地面的見聞,慢慢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