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Reader / 主線劇情 / 34 夢赴光寥之鄉 / Story

All of the stories in Punishing: Gray Raven, for your reading pleasure. Will contain all the stories that can be found in the archive in-game, together with all affection sto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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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 直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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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協會

9:30

空中花園

單人畫室裡,艾拉抓住手腕將自己拽離畫板。

她並不是在心疼草稿,而是察覺到了異樣。

[player name],你不要緊吧……?

艾拉的聲音忽遠忽近。體表遍歷汗流,集中的精神自畫板扯離後便停留在了自身。

意識猶若掃描線上下橫移,直到將個體的輪廓邊緣重新還原,才穩定住了恍惚的自己。

……非常明顯的過勞症狀,檢查結果也沒有其他的異常,藥物就不給你開了,休息比什麼都好用。停一段時間吧,如果可能的話。

生命之星的醫生不停地刷新螢幕上的一張張檢驗單,給予了一個寬慰人心的回答。

不是過勞,也非疲倦。

不論是精神還是肉體的透支都不會導致這樣的反應。

???

任憑你如何風吹雨打……

在我的詩歌中 ,我的愛友將永葆芳華。

有什麼東西在出錯,是聽見的聲音?還是看見的畫面?

再度昂首,畫板上空白的臉龐在瞳孔中變幻,模糊的五官觸手可及,若即若離。

而後,在關上櫃子的一瞬間,無比自然地拿出了全新未拆封的稿紙。

這一動作是如此流暢,彷彿關上收件櫃便給某人回信是習慣,是本能,是無數次重複帶來的順理成章。

但筆落開頭,細微的違和感卻又讓墨水停住。明明就連開頭的內容都已在靈感中初具雛形,只待筆尖的轉述。

有什麼「我」遺忘了但身體還記得的情緒。

[player name]……

艾拉的聲音清晰了少許,她在接觸「我」,她在關心「我」。音調裡情感與關懷在框定「我」的認知。

情緒化的體驗在消退,物事抽象地躺在理智的砧板上,眼看審視的刀鋒就要下落,它掙扎著具體了起來。

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在發生,「我」的感觸存在盲區——出問題的,是「我」。

我沒事,指揮官,只是剛剛……突然出現了一點奇怪的感覺……

感覺……有點違和……

不……或許出問題的不只是「我」,而是我們,是某種更大範圍的概念。

結論確立,冷靜重新占據靈與肉的天台,不可知是恐懼感之最,當麻煩自粼粼洋面露出鱗爪一角,過往的經歷便成了最好的鎮靜劑。

沒有什麼意識層面的紛擾可以動搖一個在役的指揮官。

驀地抬頭,汗水滴淌。目光直視艾拉。

我在。

……好。

一邊拿出終端預約生命之星的問診流程,一邊向仍有疑惑,卻優先相信自己要求的艾拉解釋。

這張畫板同樣引發了你的不適對嗎?

你看見了什麼?還是說,想起了什麼?

向艾拉舉起了右手,指尖還留有一點因觸摸畫板而沾染的顏料痕跡。

身體先一步有反應……我明白了。

不過……如果只是普通地引發了類似幻視的症狀還好理解。

但這回的反應甚至在無意識地驅使著你行動,這意味著刺激源更大,相關性更高。

艾拉放下留影裝置,遠觀畫板,意識到了不對。

但這是取材自我意識海光景的畫作……

將終端遞上,一份空白待簽的預約問診單等待艾拉捺印識別。

生命之星

10:20

空中花園

潔白乾淨的裝潢與無處不在的消毒藥水氣味很好地安撫了每個到訪者的身心。

與艾拉來到生命之星,還沒等與前台互動,就看見了幾個老熟人。

正常這話不該由我們來講,但既然我看到了,就不能不管。我得直說,你們越界了。

生命之星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用來給你們善後的工具。

當然,對於這一點我非常認同,空中花園裡還有什麼比這裡更乾淨的地方呢。

只不過我們正在做的事情也是在治病,您得清楚,有些動靜發生在地面上也不過是花點錢的事,但麻煩要是出現在太空……

葛林斯略浮誇地踩了踩地板,語氣誠懇得像是掏心掏肺。

那畫面一定沒誰想看見。

……行醫需要執照,治療也得合乎章程。

當然,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在醫囑許可的範圍內。

葛林斯笑意不減,將對話的位置交給了身後的男人。

……

……

無言的氛圍只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希波克拉底不悅地遞出類似通告的紙張,而阿西莫夫迅速地接過簽字。

這事你知情?

……算也不算,他們動手太快。

阿西莫夫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想解釋什麼,最後化作一聲嘆息。

你知道的,我向來弄不清他們的腦迴路,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不過之後我會注意。

希望如此。

走吧,主治醫師葛林斯,我帶你去見空中花園的病症。

您說笑了,他這不是已經洗清嫌疑了嗎?我這一趟主要是慰問和補償。

葛林斯展示誠意般變出了一籃子的慰問品,價格最貴的是放在花束中間的不記名信用點儲蓄卡。

希波克拉底不置可否地低哼了一聲,將手插回衣兜,轉身先行離去。

二人遠走,而阿西莫夫還停留在原地。

[player name]?

阿西莫夫愣了一下,將簽字用的筆別回內衣領口,語氣微躁。

科學理事會的一點麻煩,監察院帶走了幾個研究員。

監察院?不是黑野氏集團嗎?

有他們的身影,但起因與他們無關。

阿西莫夫略作停頓,像是在思考說明這件事的必要性。

科學理事會下屬研究機構的項目被查出應用成果與匯報內容不符。

監察院發現後以反間諜和反洩密條規介入。

但黑野氏集團不這麼想,他們將監察院對科學理事會的發難這件事情,理解成了雙方有預謀的配合。

我沒有理解……為什麼監察院對科學理事會發難會被黑野氏集團理解成相互配合?

……這是怎麼聯繫到一起的,會不會有點太跳躍了。

因為這種事情發生過不止一回,黑野氏集團私底下插手科學理事會下屬研究項目的事情不算新聞。

監察院和科學理事會應對乃至反擊同樣屢見不鮮。我並不喜歡攪和這些蠅營狗苟,但……

阿西莫夫的眉頭蹙了起來,這是他進入思考時的明顯表現。

為了自證清白,他們用了非常過激的手段,直接將所有涉事研究員當成罪犯進行審訊。

最糟糕的那位心理創傷嚴重,監察院自配的醫療小組處理不了,直接轉來了生命之星。

聽起來很像是為了消滅證據。

我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但黑野氏集團公布了全流程的錄影。

對他們而言,好不容易能有一次真的無辜,當然得重點參與。

而且,這次的事情的確不同尋常。

涉及到具體的內容,阿西莫夫的表情逐漸認真。

項目的研究進程在中間出現了非常顯眼且難以解釋的空白。

就像一棟沒有地基憑空出現的大樓。

該項目的最新科研技術早已在部分機體上實裝甚至小規模投入應用,而最新一批次的實驗結果還是上個月產出的。

但前面推導流程和前置技術的部分就像蒸發了一樣,找不到一點痕跡。

……他們自己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嗎?

沒有,項目組的成員面對這個問題反應一致得像排練多過像串供。

懵然不知,莫名其妙,驚詫辯解,就連態度遞進的順序都相差無幾。

阿西莫夫眉頭蹙得更緊了。

前後矛盾的情況讓每個調查人員無從下手,於是只能得出最簡單直接的推論——他們把研究成果賣掉了,然後謊報進度。

這同樣是推論解釋不了的地方,這中間一定有某個環節出錯了,但是我暫時找不到它,監察院和黑野氏集團也沒有給我尋找的時間。

最簡單的道理,沒有一就不會有二,沒有材料和加工的過程,成品不可能憑空出現。

阿西莫夫的措辭將某些抽象的內容串聯到了一起。

嗯?

從懷中拿出櫃子裡發現的信件。

雖然聽著有點牽強但……

……看起來你們也遇到了麻煩。

這也是我和[player name]到訪生命之星的原因。

阿西莫夫,這個項目和藝術協會有交集嗎?

我不清楚你們遭遇了什麼,但這個項目與藝術協會無關。

它是純軍工向的研發,以戰場應用為主,研究主體是暗能,[player name]應該有一點了解。

停頓了一下,阿西莫夫又補充了一點資訊。

項目組官方代號<color=#ff4e4eff>阿貝斯</color>,它的前身是黃金時代就存在的研究機構,阿貝斯研究所。

你們的遭遇與這個名字有聯繫嗎?

與艾拉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電子音

H0584號,[player name]。RS0585號,艾拉,請到二十七號窗口。

艾拉還想要再說些什麼,淡漠的電子音悄然響起,在前廳迴盪,預約的問診已經輪到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