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Reader / 主線劇情 / 31 剪身成蝶 / Story
10月3日
暴雨初晴
「誓焰」機體終於完成了所有測試流程，一切準備已妥當，該出發了。
站在喧鬧的人群中，再一次看向懷中「<b><ud><color=#34aff8ff><link=1>多米尼克的邀請函</link></color></ud></b>」，它已經被塞萬提斯帶來的「鑰匙」啟用了。<i><color=#a8a8a8><size=30>（下劃線文字可以被點擊）</size></color></i>
再次回想起那天在數據流中看到的「信函」。
這個世界，已經滿足了使用「鑰匙」的條件。
請記住，使用「鑰匙」啟用「邀請函」之後，「邀請函」將失去讓受邀人成為多米尼克的權限。
屆時，持有啟用的「邀請函」，可以進入並使用反異聚塔，必要時，可以用它摧毀並回收反異聚塔的核心。
請記住，摧毀塔的核心會帶來嚴重的後果，這是最後的手段。
留下信函的「多米尼克」已經預料到異災區會擴張了嗎？
你好，灰鴉小隊的指揮官。
一個溫和的女聲打破此刻的沉思，她穿著簡樸，抱著一束月季，身後還站著4個同樣簡樸的人。
這位年輕的女性帶著虛弱的笑容抬起頭——她正是那天露西亞在保育區救下的人之一。
還有3人，只是他們還沒出院。
嗯，我們都想再見救命恩人一面。
她把懷中的月季遞了過來。
請收下這束花……
我不懂反異聚塔到底意味著什麼，只聽其他人說這一趟很關鍵，如果成功了，大家都能獲救……
她抓著衣角，努力斟酌著用詞。
我還聽到了一些話……但是，那天不是你們的錯。
如果不是灰鴉小隊，我們都不會在這裡了。
我爸爸總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活著才有可能做更多想做的事，所以……你們做英雄的，也一樣要保重。
照顧好自己……是啊，只能照顧好自己了……
沒什麼，突然想起昨晚山叔說過的話了……
她笑著皺起眉頭，眼裡滿是苦澀。
要是能跟著你們一起去就好了……哪怕面臨危險，哪怕可能會死，我也無所謂。
這句話是對英雄說的，我們可不是「青山」，山叔說，英雄才是「青山」。
要是能成為「柴」就好了，誰都不想什麼都做不到，就慢慢變成朽爛的木頭。
我們的保育區已經被毀了，接下來要和很多人擠在一起，能做的事只會越來越少。
嗯，我們都相信，大家也都會等著你們凱旋歸來的。
對著面前的少女點了點頭，在她有些沉重的注視中揮手告別，向露西亞走去。
稍等，指揮官，露西亞，我還有點物資沒有裝好。
麗芙看著面前堆積成小山的物資箱犯難。
唔，我就是在猶豫要把哪一件裝進便攜的戰術背包裡啊。
多帶一件修復機體的傷口凝膠，還是多帶兩支血清好呢，呃……或者多帶一盒儲備糧。
還是帶指揮官能用的東西吧。
嗯，那就帶血清吧。
你打算在反異聚塔裡紮營嗎？
…………
指揮官，我已經準備好了，能帶的物資很有限，如果遇到了什麼危險，千萬不要勉強，一定要早點回來。
…………
他沒有回答，仍然一臉凝重地看著遠處的反異聚塔。
……我也很想不去擔心。
可每次灰鴉小隊的成員更換機體時，都會應對一場嚴苛的災難。
這話你放在回來後再說。
露西亞也是，一定要早點回來，遇到危險也別亂來。
我聽說艾拉小姐已經帶著藝術協會準備了好幾套新的塗裝方案，等你回來了，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
就像那個夏天一樣？
嗯，所以一定要早點回來。
我會的。
露西亞再一次抬起手，發出邀請。
出發吧。
露西亞是灰鴉小隊的隊長，她肯定能保護好你。
除此之外的，就算擔心也沒用，畢竟我已經不能再進反異聚塔了。
……早點回來。
握住露西亞久候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向了不遠處的反異聚塔。
扭曲的裂痕正如同剪刀，在靜默中等候著兩人。
嗯，純淨區西側能探知到一些異動，已經有人去應對了。
不多，卻也意味著還有時間，走吧。
站在最前方的同伴大多帶著擔憂的神色，稍遠一些的人們，神情卻偏向了羨慕。
哪怕他們知道危險，也還是在羨慕。
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起，跨入了漆黑的門。
聽完所有的回憶訴說，露西亞總算鬆了口氣。
看來只有反異聚塔中的記憶有些模糊。
估計是因為那時「鑰匙」不在你身上……也有可能是它的能力有限，我們又遭遇了馮·內古特的襲擊，強行脫離了塔。
就是「被啟用的<b><ud><color=#34aff8ff><link=1>多米尼克的邀請函</link></color></ud></b>」，因為這個名字太長了，進入反異聚塔之後你就提議叫它「鑰匙」。<i><color=#a8a8a8><size=30>（下劃線文字可以被點擊）</size></color></i>
進入反異聚塔後，我們一路向深處調查。
逐漸發現反異聚塔具有向「過去的我」傳遞資訊的作用——僅限於構造體的我，並且只能在「過去的我」被感染時才能收到消息。
誓焰機體本身就有讀取帕彌什的能力，是個例外。
反異聚塔的內部空間比露娜說得還要寬闊，彷彿在一座迷宮城市裡逐一步行探索般，消耗了很多時間。
根據塔內找到的情報，你推測帕彌什病毒本身就具有第四維度，反異聚塔的觀測和干預時間的能力正是建立在這種特性上。
我們試著用它來改變過去，比如那晚沒能提前搬遷的保育區，也試著阻止過普利亞森林公園的慘劇……和之後麗芙的事。
或是更早些，比如九龍環城那場戰役時的事。
但很多都行不通，有的收效甚微，有的反而導致了更嚴重的問題，想要救下的人在途中就會受到襲擊，想叫來的救援也總會被耽誤。
你突然很篤定地說，現在的反異聚塔並不正常，又用「鑰匙」攔下了所有發送給過去的資訊，把修改過的事都撤銷了。
……從結果看來，是我們都會收到。
只是這些記憶很不真切，像做夢一樣，沒有帶來任何改變，為了保險起見也被一起修正了。
…………
是的，至少我沒有在反異聚塔裡得到過任何成功的記憶，有的都和失敗……或是你的重傷相關。
我們就那樣繼續調查了很久，直到發現紅潮正隨著反異聚塔地面的裂痕匯聚在一處。
這句話喚醒了最為不安的回憶。
反異聚塔地面出現了很多細小的裂痕，像是有誰把紅潮引入了反異聚塔，又從反異聚塔中把紅潮帶到了另一段時間中。
……來不及了……
記憶中的人偶似乎在夢中說過這樣的話。
…………
74次。
露西亞艱難地說出了這個數字，沒有提起那些時間回溯與死亡中究竟消損了多少血淚與時間，兩人一同越過了多少慘劇，才會讓「副作用」層層疊疊堆積至理不清回憶。
混亂的記憶中，兩人為了向過去傳回精準正確的資訊，一直在依靠「鑰匙」的力量。
塔內還聚集著許多異合生物和難以理解的幻影，馮·內古特也在反異聚塔中……
他總是試圖讓自己和「卡俄斯」融為一體，為此，也和他發生過數次交戰。
……指揮官。
她輕聲呼喚著站在她面前的人，露出了滲著苦澀的笑容。
……好，查到紅潮匯聚的地方之後，我們在那裡找到了一些馮·內古特的行動痕跡，他一直在試著對紅潮匯聚點做些什麼。
具體做了些什麼，我們也沒辦法理解，只好先從那裡採集了一些樣本，確保調查到的紀錄都儲存在溯源裝置內。
你說我們能做的事已經做完了，最好先回去一趟把消息報告給科學理事會。
在這之後……應該就是那次意外了。
嗯，讀取資訊時它發出了激烈震動，掉進了紅潮中……我撿起來後，就留在我這裡了。
露西亞拿出了被啟用的「鑰匙」遞了過來。
把它從紅潮中撿回來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
她把已經被塞萬提斯改至小巧的「鑰匙」收進了被塗裝遮蓋的戰術口袋，一枚小巧的摺紙也隨著她的動作冒出了頭。
那是和露西亞一起做常規任務測試機體時疊好的四葉草。
嗯，畢竟是我們一起做的四葉草摺紙，又很輕便，我就把它留在身上了。
她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四葉草摺紙和「鑰匙」，才抬起頭，看著街道深處沉默了片刻。
後續的事，你應該都記得吧？
接近反異聚塔出口的時候，你突然不見了，怎麼都找不到，反異聚塔裡只剩下馮·內古特。
本以為除了返回途中的波折，就只剩下最後與馮·內古特的交戰了，沒想到還有一段更為模糊的記憶。
宛如微風拂過，只留下與風接觸的感受，卻抓不到具體的風。
是的，我本以為是馮·內古特又帶走了你，可他說……
……說你「正在死亡」。
反異聚塔裡的生死和時間本身就「不正常」，我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覺得你不見了這件事肯定和他有關。
我和他打了起來，途中柯蕾多爾也加入混戰，她說她意識到不殺掉我們就不能完成她要做的事。
我懷疑她一直都在反異聚塔裡，也……不止一次傷害過你，只是我們始終都沒有察覺。
畢竟這一路與我們戰鬥的更多是反異聚塔裡的異合生物，偶爾出現的具體人物也只有馮·內古特——但那些異合生物只服從馮·內古特嗎？
她的能力比我們之前接觸與推斷得出的結果相差很多，無論是我還是那個代行者都沒辦法快速壓制她。
也有這個可能，那場混戰中，馮·內古特極為提防她。
除此之外……你還記得溯源裝置查到馮·內古特提起的「另外一個時代所誕生的<b><ud><color=#34aff8ff><link=2>0號代行者</link></color></ud></b>」嗎？
那時我們都沒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在反異聚塔裡看見柯蕾多爾之後，我在想……會不會是指她？
我不知道，但遇見柯蕾多爾的時候，她的敵意非常明顯，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馮·內古特身邊的人形異合生物都是。
<b><ud><color=#34aff8ff><link=4>卡俄斯</link></color></ud></b>？那個小人形異合生物是叫這個名字？
露西亞一臉凝重地皺起了眉頭。
你為什麼知道她叫什麼……不，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到底要怎麼向她解釋是在夢中看到有關於「卡俄斯」的一切，又該怎麼告訴她，在那些夢中，自己也總會走向相同的路呢？
進反異聚塔之前？
夢裡？你之前提過的那些古怪的夢？
……你要協助馮·內古特，也是因為這個嗎？
你不記得這件事？
…………
……我和馮·內古特還有柯蕾多爾的三方混戰一直僵持不下，戰鬥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配合著柯蕾多爾的進攻節奏，讓馮·內古特出現了頹勢……
結果卻看到……你從反異聚塔的階梯上走過來，帶著那個人形異合生物，命令我協助馮·內古特。
她嘆了口氣，像是很難接受這個結局。
沒錯，我非常難以接受這個命令，但你不肯解釋，只是在不停地強調，讓我協助馮·內古特殺掉柯蕾多爾。
或許是你在這段時間裡看到了什麼別的真相又無暇解釋吧。
但你緊緊地拉著那個人形異合生物的手……就像是要同意馮·內古特的計畫，接受了與她融為一體的結局一樣。
說到這裡，她擔憂地拉過面前人的手，確認被異合生物接觸過的手有沒有發生潰爛。
……為什麼要那麼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唯獨這段記憶難以清晰地想起，但卻並非毫無頭緒，它留下了某種深深的絕望——像是所有不好的預感都得到了驗證。
若能遇到出現在夢中的卡俄斯，看到了夢中才會出現的景象，會為了驗證那些夢走過去嗎？
……就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一個眼熟的身影從遠處一閃而過。
…………
什麼？！
和露西亞一起追著卡俄斯的背影，踏上了康斯塔雷耶的街道。
不知為何，腦海中再一次閃過了馮·內古特最後的話。
該給這段太過漫長的糾葛畫上句號了。
對那個代行者來說，這裡，就是決戰之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