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格式塔源程式遭到篡改,請執行一級預案!
警告!格式塔源程式遭到篡改,請執行一級預案!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地下空間,只是片刻,另一道警報聲也同時響起並與之重疊。
帕彌什濃度正在飆升,馬上要突破警戒線了!
不要慌亂!
經歷過一次失敗的渡邊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慌亂就越是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妮特,格式塔的情況怎麼樣?
10分鐘!
你沒辦法承受這裡的帕彌什濃度,先撤離。
我是首席的副官,我不會離開。
(必須要用同樣的勝利來迎接他們。)
在被感染體襲擊時也能波瀾不驚的聲音第一次有些焦急。
好,那我們會為你爭取!
各部,防禦陣型!
聽覺模組除了煩人的警報外,還能聽到從金屬管道中傳來的摩擦聲。
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感染體,正想要獵食蛛網中央的蟲子。
金屬咬合的聲音闖入了耳中。
!
渡邊回身將手中的彎刀朝位於連接柱方向的隱秘角落擲出。
彎刀撞飛子彈,打著旋迴到渡邊手中,而反應過來的小隊成員立刻將子彈傾瀉在了已經暴露的感染體身上。
他們來了!
排氣管,接線管,承重柱……感染體如同赤紅的淤泥從各個隱秘的角落湧出。
開火!
孤島開始抵禦海浪的拍打。
(為什麼會這樣……)
妮特的手指在控制終端上飛舞著,但是依舊難以抵禦未知病毒對格式塔的侵蝕。
(我明明已經按首席說的做了……為什麼還會這樣?)
24小時前。
首席,格式塔那邊只交給我真的好嗎?
這麼重要的事……應該有更好的人選吧……
每個行動都很重要,你也是我們認為最合適的人選.
把我留下來,是因為你們很可能沒辦法從零點能反應堆那邊回來,對嗎?
我們不會以犧牲為前提規劃行動,但也不會畏懼行動中的犧牲。
這是什麼?
格式塔如果出現了失控的狀況,就把它接入進去吧。
(為什麼,還是沒有用?)
她早就將多米尼克交給她的數據盤接入了格式塔中,但是防火牆卻依然在被一層層地突破。
(難道,首席錯了嗎?)
作為那個人的副官,妮特無條件地相信著對方。
我們會回來的,一定。
因為相信著這句話,她放棄了跟隨他們進入1號反應堆汙染區的堅持。
你是最適合的人選,你一定能完成任務。
因為相信著這就話,她一改平日的保守,選擇了最激進的辦法。
格式塔如果出現了失控的狀況,就把它接入進去吧。
但是她已經按著對方的說法做了,卻依舊沒能取得效果,是首席錯了嗎……
那……是我們從一開始探求零點能就已經錯了嗎……
猛烈的撞擊聲將妮特喚回了現實中。
該死!
被擊飛在一旁的士兵已經折斷了雙腿,循環液從傷口中淌出,但是他仍緊握著手中的槍,朝感染體傾瀉子彈。
不遠處,其餘小隊成員的身上也受到了程度不一的損傷,在他們周圍鋪滿了感染體的殘骸。
這座孤島已經岌岌可危,快要被海浪吞噬。
時間……還有多少時間?
13:42.2
她早已超時,卻無人提起,只是盡全力為她爭取更多的時間。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
相信你的戰友,相信你自己。
就像……他們相信我一樣!
她拔掉了耳麥,將一切精力集中在思考上。
她比任何人都熟悉眼前這台機械內部的世界,她為它進行了數百次疊代,數萬次檢修。
存在於這台機械裡的代碼就是她大腦的延伸,現在她要只要找出自己頭痛的病灶就好。
眼前的景象逐漸消失,化為了字元的洪流,她的每一次敲擊都在打碎一條不合群的毒蛇。
毒蛇化成碎片落入漆黑深淵的底部。
這些……還有這些!
妮特感覺自己的思考從未如此迅速過,快得甚至要脫離身體的束縛。
(這些錯誤指令的指向對象是……不好!)
她終於發現了潛藏在格式塔危機下的另一重的威脅,這讓她不經有了個不寒而慄的想法……
它瞄準了我們最大的弱點……
這些病毒難道具有智慧?
必須阻止它們!
她「伸出手」,三條後發指令就被她「握在了手心」。
還有兩條……
她奮力將手「伸長」,甚至將其扯斷也在所不惜。
還差一點……
妮特!
她被渡邊猛地從感染體身旁拉走,如果再晚一瞬她就要將手伸入對方的錘片中了。
格式塔的廣播已經不再重複警告,原本刺目的紅色已經轉變為了寧靜的幽藍。
現場唯一的紅色只剩下從防護服中滲出的人類的血。
我……我成功了嗎?
告訴我……我看不見……
你做的很好……
朝二人襲來的感染體被渡邊一刀切斷了傳動桿,然後一腳踹飛到一旁的殘骸堆中。
你成功恢復了格式塔,你的任務完成了……
格式塔……不對!
妮特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但是很快便跌倒在地,發出像是裝滿水的氣球落在地面的聲音。
她想要行走,卻感覺全身都被浸泡在黏膩的液體中,那是她自己的血肉。
她想要爬過去,卻發現早已沒有可以用力的手指。
堅持住,我們立刻帶你突圍。
不……我還不能走,格式塔的混亂只是危機之一……
那些錯誤指令的對象是太空中的部隊!
什麼?!
渡邊,快匯報情況!
在解決格式塔的混亂後,與臨時指揮所的通訊似乎也恢復了。
格式塔已經恢復正常,但是我們被包圍了,妮特受到嚴重感染已經出現大面積潰爛。
!
預備隊,跟我沖!
堅持住,支援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