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Reader / 主線劇情 / 23 凜桎鳴淵 / Story
空中花園，參謀部會議室。
尼科拉推門而入直接了當地問道。
情況怎麼樣？
沒有造成什麼的損害，露西亞本人在自行強制切斷核心供能後，就不再行動了。
這件事目前有多少人知道？
[player name]很謹慎，獨自在野外處理了傷口，選擇了留在原地而不是前往其他營地求援。
上傳簡報使用的也是直達參謀部的加密信道，在這之前，[player name]還從未用過這個信道。
因為太過顯眼，所以我動用權限把它截了下來，目前消息還沒有擴散出去，至少在空中花園是這樣。
聽起來就像是[player name]有意遞給你的暗號一般。
或許吧，灰鴉指揮官是個聰明人，很清楚這樣做能帶來的結果。
[player name]會這麼做我一點都不意外，讓我意外的是你，維爾斯。
你居然會採取這樣近乎包庇的行為，是什麼讓你破了例？
不存在什麼破例，身為參謀長，我本來就對關鍵情報享有優先權。
[player name]就像是一塊磁鐵，總是吸引著別人避之不及的麻煩事，我也只是選擇了最不容易引起混亂的處理辦法而已。
自從那座異聚塔出現後，我們每時每刻都在面對全新的事物，全盤分析得出結論本來就是參謀部的職責。
不經過加工的情報只會引起民眾的恐慌。
就算是把哈桑議長或者你本人換到我這個位置上，也會選擇同樣的處理辦法。
哼，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因為看好某個人或者某個小隊就想要徇私。
不論是參謀部還是軍部，要負責的是整個空中花園的戰線，我們必須時刻處於理性。
聽到這句話，維爾斯下意識摸了摸上衣的口袋，在裡面一枚銀隼的徽章正安靜地躺著。
怎麼了？
沒什麼，關於你提到的問題可以儘管放心，參謀部的職責是盡量制定正確的計劃，在這點上我不會摻雜任何私人情感。
但是同樣的，永遠不要把戰士當成可以交換的籌碼，他們並非消耗品。
這樣做也不是理性，只是為了輕鬆拋棄了人性。
失去人性的野獸，終究會有被狩獵的一天。
你還在對那件事……算了。
尼科拉沒有再說什麼，他沉默了片刻換了另一話題。
哈桑還有多久到？
我已經通知過他了，參謀部和議會的距離比和軍部要遠，他也應該……不，已經到了。
隨著房門再一次被打開，哈桑略顯憔悴的面容出現在了房間裡，緊皺的眉頭無論如何都蓋不住他眉間的擔憂和陰雲。
他朝尼科拉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轉頭看向了維爾斯。
大致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還有什麼更具體的紀錄嗎？
[player name]的戰術終端記錄下了整個過程，這些都在上傳的報告內。
維爾斯按下了播放的按鈕，一個輕微搖晃的畫面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先來看看吧，這也是我把你們叫到這裡的理由。
隨著人類話語的落下，這段簡短的錄影就結束了。
灰鴉小隊隊長露西亞的意識海疑似被汙染，並且刺傷了所屬隊伍的指揮官。
以上不論哪一條都足夠讓她登上清理部隊的加急名單。
但是事情的發展實在太過突然且詭異，決策者們必須慎重處理，而不是簡單地一刀切，把真正的問題拋之腦後。
維爾斯，之前有其他構造體出現過類似的症狀嗎？
有，但那都是由於特殊任務沒能及時撤出重度汙染區的構造體身上才會發生的事。
根據[player name]的定位訊息，灰鴉小隊所在的位置已經很靠近純淨區的邊緣，那裡的帕彌什濃度極低，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另外一個特例就是諾安，但諾安已經找到了控制規律，而根據[player name]的報告，露西亞附近明顯沒有探查到升格者的蹤跡。
至於[player name]的思維信標本身是否存在隱患……
想起了那些還在住院接受治療的人，哈桑搖了搖頭。
[player name]是最快一批出院的人，由於有過前科，生命之星對這個指揮官的檢查流程足足多了兩倍。
而且是露西亞先出現感染症狀，所以是[player name]思維信標本身攜帶汙染的可能性很低。
我也持同樣的看法。
我們三個既不是生命之星的構造體醫生，也不是科學理事會的意識海專家，在這裡討論也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原因。
但是制定接下來的處理方案也需要一個基於事實的前提推斷。
那我就單刀直入了，以露西亞本人意識海出現問題為前提開始討論吧。
為什麼這麼肯定，是你的直覺嗎？
[player name]雖然優秀，但是並不特殊或者說異常。
而露西亞……哼，你們不要忘了，她的意識海本就有不穩定因素。
意識備份……
雖然她是我們最成功的案例，但同樣也是唯一成功的案例。
當然，除此以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升格者或者異合生物突然掌握了在超視距範圍外感染構造體的技術。
不過要他們真有那種本事，我們也不用考慮收復地球的事了。
第一副特化機體、意識備份最成功的案例、對升格者進行過意識深潛……
灰鴉小隊很特殊，而露西亞更是最特殊的那個。
尼科拉司令提這點，恐怕不止是想要提出一個討論前提那麼簡單吧？
沒錯，我的建議是立刻召回灰鴉小隊，將[player name]先移交軍部看護審訊。
提前將[player name]納入軍部的保護下，避免讓黑野再次以「治療監護」的名義施展囚禁？
你能做出這樣的保證，看來是已經剷除了不少不受控制的因素。
在這點上，我做的和你最近做的事並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我開始的時間要早一些而已。
我和你虛假的對立已經被看穿了，沒有繼續掩飾的必要，雖然黑野在軍部的勢力很大，但我也並非什麼都沒做。
現在，他們的觸鬚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伸得那麼長了。
尼科拉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露西亞呢，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如果科學理事會能解決她身上的問題，那麼要找多少理由都沒問題。
在這點上，曾經一同參與了那場意識手術的他們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但如果科學理事會也對她的情況束手無策的話……
尼科拉沉默了片刻，帶著血的記憶從他腦海中閃過，最終他又恢復了鋼鐵般的冰冷。
銷毀，讓她以英雄的姿態淡出視野，總之決不能落到黑野手裡。
尼科拉毫不動搖地吐出了殘酷的字眼。
不管我們對外宣稱她是退役還是犧牲，這對軍隊與民眾士氣的打擊都太大了。
當被冠以「英雄」的名號之時，她的一舉一動都將牽動大眾對於我們的信任。
這當然是最壞的打算，但是以最壞的前提做好準備就是我們這些人該做的。
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要考慮是以最小的損失度過那場風暴。
這樣只會加重戰士們的絕望，如果連灰鴉小隊都看不到勝利的曙光，那麼對於他們，我們又能承諾什麼？
難道要冒著讓露西亞成為升格者，然後叛逃的風險嗎？
「旗幟」倒了可以再立，但如果「旗幟」轉到了敵人手中，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們還需要這面旗幟來維持議會的威信，否則在激動的民意面前，我們只有被趕下台這一種結局。
有些事情只有在我們現在的位置上才能完成，所以這面旗幟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保住。
軍部也有不能退讓的底線，在這層底線上，我必須將所有風險都降到最低。
這條堤壩已經因為之前的大規模叛亂出現了裂縫，我不能只為了一個精英小隊，去冒讓秩序崩壞的風險。
更何況，哪怕我們有一點徇私，黑野都不會放過這個可以攻擊的窗口。
他們是一群嗜血的鯊魚，一點點血腥就足以引起他們的注意。
如果露西亞注定無法扭轉感染的狀態，留下她也只會給黑野落下口實。
現在我們雙方都在尋找對方的把柄，難道你想就這麼把這把刀子拱手相讓？
眼看現場的氣氛越來越凝重，維爾斯開口道。
不管你們還想爭論什麼，這一切都要建立在科學理事會對露西亞狀況的分析上。
你們打算怎麼做，要將露西亞和[player name]接回空中花園嗎？
不，那樣黑野會在第一時間知曉。
那就在運輸機上讓科學理事會進行遠程診斷。
你居然會願意用這麼麻煩的辦法？而且科學理事會會同意配合嗎？
這本來就不止是軍部的事情，他們本來就有善後的責任，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蚱蜢。
不要把我算上去，我當時並不知情。
事到如今，參謀長應該不會說出就當這裡的事沒發生過這種話吧。
當然不會，參謀部也會盡量協調將影響降到最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