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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 凡人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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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那裡是零點能反應堆的堆芯!

越是前進,前方的帕彌什濃度便越高,卡列尼娜的機體不斷發出意識海沸騰警告,即使是專門設計的逆元裝置在沒有連接指揮官的情況下能夠提供的防護也到了極限。

但帕彌什的濃度越高,也就越能說明她來對了地方。

【嗶——】給我滾回去!

卡列尼娜用重破錘勾住了最後一個感染體並將其丟到了通往反應堆堆芯的路上,打倒了一片正在蜂擁而出的感染體。

然後便一躍向前,在月球的低重力下,卡列尼娜的身軀連同巨錘的品質化作炮彈跟隨著被打開的缺口突入了敵陣之中。

重力控制系統啟動——

機體內含的重力控制系統將巨大的壓力加諸卡列尼娜的身軀之上,讓她的雙腳幾乎深入了地面用以抵禦接下來的反作用力衝擊,身邊感染體直接被壓倒在地面上,肢體扭曲成奇怪的形狀。

重破錘展開,變形——

卡列尼娜手中的武器不斷變形,展開成了重力壓縮炮的形態,並開始發出高亢的嗡鳴,那是重力子不斷聚集在炮口的預兆。

給我全部去死吧!!!

壓縮到極致的重力子被發射出去的瞬間便引發了空間的塌縮,周圍的一切都在重力的暴風之中化作了碎片。

通道整個被捲入了爆炸,崩塌之後完全堵住了,這樣總算是將不斷產生的帕彌什病毒與感染體暫時封鎖在此處。

咳咳……

卡列尼娜趁著爆炸產生的煙塵衝入了反應堆堆芯的所在地,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反應堆陣列彷彿巨大的墓碑,銘刻著人類最輝煌的歷史。

但就在這一片幽藍之中,卻飄蕩著帕彌什那不詳的猩紅。

帕彌什病毒……!在反應堆的堆芯裡果然是濃度最高的地方。

卡列尼娜發現在一個陣列的背後有穿著研究員服裝的身影,來不及多想,她馬上衝到那個研究員的身邊。

喂,你沒事……

卡列尼娜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發現這個研究員的身體傾倒了下來,化作了齏粉——那是一具不知道已經死去多久的屍體。

在月球沒有細菌也沒有昆蟲,屍體這麼高的腐爛程度只可能來自於帕彌什。

從屍體的懷裡,掉出了一大疊寫滿了公式和資料的紙張,卡列尼娜小心地撿起了其中一張,發現上面竟然有一個熟悉的簽名——卡農博士。

爺爺的名字……為什麼會在這裡?

夾雜在紙張中的一個輕薄的機器掉落了出來,輕飄飄地飛到了相當遠的地方。

卡列尼娜幾乎是出於本能地追了上去並一把握住了它——那是一個相當古老的卡帶式錄音器,即使是在黃金時代也能算得上是極少人知道的古董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隱藏在陣列後方的數個感染體掙扎著爬起來,衝向了卡列尼娜。

周圍都是反應堆的陣列,卡列尼娜根本沒有辦法將武器施展開,只能奮力將靠得最近的感染體踢開。

卡列尼娜

嘖……為什麼在這裡都會有感染體!

突然,卡列尼娜注意到了這些感染體雖然已經受到帕彌什病毒的侵襲而變得面目全非,但依然可以看出,它們原本都是構造體。

而這些構造體素體雖然外表上並沒有差別很大,但卻有一個很明顯的區別——

卡列尼娜

這些傢伙全部都不是最近製造的構造體,而幾乎是完全沒有實現量產的,最初期的實驗機體……

零點能反應堆彷彿是巨大的時間膠囊,將死去的研究員、過時的實驗機體和只留下名字的天才一同包裹在了久遠的過去,而隨著零點能反應堆的再次開啟,這個秘密與時間一同開始了流動。

構造體的改造實驗成功率現在是多少……包括模擬的資料也統計進去吧……

卡農博士他揉著發酸的眉心,他已經很久沒有正經休息過了。

你不需要安慰我,連20%都不到……也就是,每五個人接受改造手術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卡農博士緊緊抿著雙唇,這些數字帶給他的那種痛苦是我們這些人所難以想像的。

所有的改造失敗個案基本上都源自於那個名為「逆元裝置」的部件,這個裝置能夠保證構造體抵禦一定程度的帕彌什病毒感染,不至於淪為感染體。

卡農博士他看著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走到了實驗室的正中央。

所有人放下手中正在做的東西,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宣佈。

我們到現在為止都還不能掌握逆元裝置的原理……更談不上量產,這樣只會讓更多的人死在手術臺和戰場之上,我們引以為傲的科學反而成為了殺人的尖刀。

但我堅信構造體的投入戰場是對抗帕彌什所必需的,因此這一個難關我們無論如何都必須要跨過去。

卡農博士的聲音並不高亢,就像是老師一般在向自己的學生宣佈今天的作業是什麼,但卻讓所有人都專心聽著他的每一句話。

我們對逆元裝置的瞭解,僅僅只有那位天才留下的隻言片語……無數的研究機構被病毒所感染,大部分的資料都在病毒蔓延的過程中流失殆盡。

最開始我們也希望能夠從零開始理解逆元裝置的原理與構造,但事實證明我們不過都是一群凡人,頂多能夠做到將其結構複製,卻始終沒有辦法完全拆解這個技術黑盒。

卡農博士在白板上將角狀的逆元裝置用筆圈起來,然後又畫了一個箭頭指向了另一個名詞:「帕彌什病毒」。

其中最關鍵的,這個裝置需要注入一定量的帕彌什病毒才能運作……我們猜測這是讓這少量病毒起到了類似抗原一樣的效果,但具體是如何作用,該注入多少病毒我們一概不知。

之前有不少的逆元裝置便是因為在裝設之後引起了機體的帕彌什感染而變成了感染體,只能將其抹殺。

在地面我們能夠很方便地找到病毒,但是無論是研究條件和安全性都沒有任何的保障;而在空中花園,卻根本不可能允許我們進行帕彌什病毒的相關試驗,我們也找不到病毒……

卡農博士他搖了搖頭,在白板上向上畫了一條虛線,連結到了上方的一個小圓圈。

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能用的地方……位於月球的零點能基地。

在座的同事們不少人都發出了質疑的聲音……現在想起來,確實是令人非常難以置信的決定。

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將它製造出來。

卡農博士的發言當時幾乎讓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他是想要啟動零點能反應堆,重演一次那個悲劇嗎!?

當然……我們會嚴格控制反應堆堆芯的使用率,這樣應該就能夠製造出極微量用於研究的病毒。

但很明顯,這樣的理論連博士本人都沒有實踐過,這實在太過冒險了。

是的,所以我們這次合作的對象是一個游離於空中花園議會的組織,只有他們才有能力支持這次的研究開發……

因為這次的研究需要接觸帕彌什病毒,所以現場將不會有任何的機械輔助我們,一張紙一支筆一個腦子,就是我們能用的一切。

我們只是平庸的凡人……但既然沒有聰明的做法,我們就用最笨的方法,一次次計算,一次次測試,直到找到答案!

在實驗過程裡,我們必須要運算無數次,但允許誤算的次數卻是零次……錯誤就等於死亡。

而且我們即使做足了所有的準備,面對未知的帕彌什病毒,很可能都不過是徒勞,我們的生命時時刻刻都有可能終結……

生命是最寶貴的東西……請大家慎重考慮。

說罷,卡農博士在代表著月球的小圓圈裡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便退到了一邊,等待著我們的選擇。

片刻之後,一個經常和卡農博士唱反調的研究員走上了台,但他卻沒有寫下自己的名字,反而是拿起了板刷,將卡農博士名字外邊的圓圈擦去了。

真是的,老頭子畫的破圈也太小了,根本寫不下這麼多的名字吧?

說著他拿起了筆,在外面畫了一個非常巨大的圓圈——大到似乎能把整個世界都裝進去。

他在圓圈裡寫下名字的時候,台下開始了爆笑,紛紛接過他手中的筆,在圓圈裡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最後筆傳到了我的手上,在上臺寫下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我看到了卡農博士臉上露出了既欣慰又內疚的表情。

欣慰他的學生不但繼承了他的知識,更加繼承了他的信念。

而內疚……恐怕是因為在團隊裡的大多數人,可能未必能夠離開那個遙遠的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