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Reader / 主线剧情 / 33 锈夜逐光 / Story
柯蕾多尔进入了异聚塔。 柯蕾多尔“回到”了异聚塔。
异聚塔微微震颤着，欢迎着它曾经的主人，很快，柯蕾多尔就找到了位于塔中的核心。
…………
熟悉的感觉让她的意识战栗着，她伸出手，尝试触摸湛蓝的核心，然而……
力场屏障陡然撑开，将她弹出异聚塔核心周围。
0号代行者。
我还是比较喜欢柯蕾多尔这个名字……还没来得及谢谢你，拿到0号代行者的权限之后，我已经想起来——一部分了。
很好……或许我们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代行者手中辉光闪烁，直逼柯蕾多尔。
卡俄斯的意识足够<color=#ff4e4eff>完整</color>，无论究竟其中有没有蹊跷，都足够承载0号代行者的权限，他无需和面前的异类拉扯，浪费多余的时间。
我还以为你会想要和我多聊一会儿……
柯蕾多尔身形闪烁，退避到红色结晶之后。
你们<color=#ff4e4eff>改变</color>了什么，对吗？
她瑰色双眸锁定在一侧的卡俄斯身上。
娇小人偶灵巧绕过结晶，直击柯蕾多尔侧后方。
真的不能坐下来谈一谈吗？
…………
明明我们之间并没有冲突……
或者……你……究竟是谁？
赤色结晶摩擦着发出尖啸，红蝶纷飞，袭向代行者和人偶。
你很快就不需要知道了。
三人飞速在塔中移动。
柯蕾多尔不敌冯·内古特和卡俄斯联手，不停朝远离核心的地方逃窜。
她以为只要离开核心，代行者就不会贸然追上来，但不知为什么，即使已经远离核心，冯·内古特也并没有停下追逐的想法。
…………
几个瞬息之后，她终于暂时避过那两人，躲避在一处结晶之后。
柯蕾多尔必须给自己找一些帮手，否则，即使异聚塔算是她的主场，在还没有收回足够的权限之前，柯蕾多尔也无法以一己之力对抗依靠着异聚核心的两人。
既然这样……
手心释放出细细涓流，红潮朝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找到了。
她早就听到了异聚塔塔壁上传来的“风声”。
虽然不清楚是谁留下的，但……
摸索到塔壁边缘，锃亮镰刀对准那道细小伤痕。
……你不会拒绝的，对吧。
赤色光芒大作，细小裂痕被飞速扩大，红潮如同归乡一般涌入异聚塔内。
那边。
异聚塔刚一破损，代行者立刻就发现了柯蕾多尔的踪迹。
借助力场屏障的踏板，卡俄斯一跃而起，拨开干扰视线的红蝶，直击柯蕾多尔。
红潮席卷而来，异合生物恶狠狠地啮咬着卡俄斯的皮肉，人偶仿佛完全无法感知到疼痛一般，精准击向柯蕾多尔的头颅。
退后！
尽管确实击中柯蕾多尔，但卡俄斯也被镰刀斩断小臂。
源于红潮的异合生物肢体瞬间被吸收，即刻融入红潮。
从另一个方向现身的柯蕾多尔在吞噬了卡俄斯的一部分之后，怔然片刻。
多米尼克……
细碎“信息”自红潮中传来，柯蕾多尔震悚地躲开卡俄斯的又一次攻击，罕见的恐惧从她瞳孔中流露出来。
失去权柄的0号代行者被反异聚塔放逐，流浪在红潮的荒野。
先遣队……力场屏障……
卡俄斯击穿柯蕾多尔的胸口，但人偶血肉也被镰刀削断——
地球时间2198年11月21日，201节点记录： 人类研发出能够随身携带生成的力场屏障来阻止卡俄斯污染传播……
冯·内古特的金色结晶刺穿柯蕾多尔的头颅，但他和卡俄斯也不同程度地被柯蕾多尔击伤——
地球时间2198年11月22日，371节点记录： 多米尼克带领的先遣队仍然在探索异聚塔，受到力场屏障影响，难以探查到他们的具体计划。
触及卡俄斯的红潮源源不断地吸收消化着一切，自那些“信息”中，柯蕾多尔在一次又一次的回溯和战斗中缓慢地回忆起了曾经的一切。
呃唔……
又一次被冯·内古特的金色结晶击中，柯蕾多尔再一次沉入红潮。
异聚塔在它曾经的主人操控下，逐渐倒转着时针。
柯蕾多尔在红潮中缓慢重生，但……她已经几乎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先遣队……弦计划……多米尼克……
尼莫……
…………
<color=#ff4e4eff>好久不见</color>。
她从鲜血淋漓的红潮中，对着代行者露出一个微笑。
在不断地死亡和毁灭中，在卡俄斯的血肉中，她找回了自己的“<color=#ff4e4eff>一切</color>”。
真是一个应当被命名为“努力”的故事……
赤色蝴蝶聚集而来，将它们的主人从潮水中托起。
你需要完成你的使命，那么，我也该继续我的任务了。
锃亮镰刀反射出红色结晶，冯·内古特撑开力场屏障，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面前的柯蕾多尔。
你想起来了。
……也还要多谢你填充给卡俄斯的记忆。
刚刚呈现颓势的柯蕾多尔一跃而起，镰刀割开静默的空气。
不过……我也很想知道。
这样仓促进攻的你，真的做好一切准备了吗？
柯蕾多尔的“记忆”在卡俄斯的血肉中被逐渐补全，她已经获得了属于她的权柄。
攻守之势顷刻逆转。
…………
异聚塔外，冯·内古特喘息着，利用帕弥什修补着躯体。
凭借对“渡梦桥”的熟悉，他为了避开柯蕾多尔的攻势，用力场屏障暂时将三人同时挤出异聚塔。
虽然不知道柯蕾多尔会降落到哪里是个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不能让她接近异聚核心。
恢复了记忆的柯蕾多尔在异聚塔内几乎能恢复到0号代行者全盛时期的力量，在卡俄斯暂时无法夺取红潮的操控权时，他们只能处于劣势。
…………
冯·内古特深深叹气，焦躁爬上他的眉心。
不行，这样太慢了。
异聚塔中时间紊乱，在战斗的反复回溯中，柯蕾多尔急促汲取着卡俄斯躯壳中属于她的那部分“记忆”，卡俄斯也在逐渐反向吞噬着属于红潮的权柄。
但还是不够，卡俄斯的成长速度，远远无法追上柯蕾多尔的复苏速度。
……是我太急切了。
冯·内古特抚住额头，尝试平复急躁的情绪，重新整理思路。
难得寻求到真正的返程票，过于迫切地想要追求最终的答案……他太迫切地想要看到他计划之中的“结果”。
是我的失误。
人偶安静地注视着代行者的身影。大约因为已经获取了一部分红潮的权柄，人类的视线在离开异聚塔之后也得以继续注视着这里。
这是<phonetic=指挥官>自己</phonetic>记忆中完全没有出现过的“结局”。
曾经自己和露西亚异聚塔之行，冯·内古特像个阴晴不定的疯子，不断利用卡俄斯尝试将自己带走，柯蕾多尔步步紧逼，直击异聚塔核心。
这一次，察觉到了卡俄斯完整性的代行者放弃一切手段，直逼柯蕾多尔，但却依然无法抵挡住在死亡中逐渐成长的她。
究竟要怎样……才能彻底打破这个闭合的结局？
……没关系，还有备用计划。
他思索着看向面前逐渐成长的人偶。
既然时间不足以让卡俄斯长大，那么……
使用……“果实”吧。
单方面下了决定，他沉吟片刻，伸手抚向卡俄斯眉心。
不知代行者做了什么，意识像被钝刀割开，沉闷疼痛从躯壳内传来，视线险些无法维持……
清醒过来之后，冯·内古特摊开手掌，掌心出现一枚小巧的“果实”。
记忆中，自己曾经咽下的那枚“果实”就是这样制作出来的。
……嗯？
细小的异聚方晶在填补卡俄斯受损意识的时候，探测到一些几不可查的暗伤。
你的意识经历过类似的损伤……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代行者探究的目光看过来。
…………
察觉到卡俄斯抵触的情绪，冯·内古特按捺下从进入异聚塔就开始过于急躁的心情，摇了摇头。
算了，暂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异聚方晶填补着卡俄斯溃烂的伤口，代行者收起瞳孔中的情绪。
需要想办法将你的意识送进红潮，牵制柯蕾多尔……
不祥的阴影在他身后撕裂开空气，扭曲成奇异的轨迹——
等等——
只来得及将果实放在人偶手心，冯·内古特表情变化，异聚塔裂缝在身后悄然打开，代行者携着已经变大不少的卡俄斯即刻出现在异聚塔核心周遭。
柯蕾多尔——！
金色结晶猝然刺向驱使异合生物冲击异聚塔核心的红眸少女，冯·内古特张开力场屏障，毫不犹豫地劈向潮水般涌来的异合生物。
哎呀，我还以为偷偷溜进来你不会发现呢。
她轻巧跃开，似乎并不拿突然出现的代行者和人偶当成威胁。
你是留了什么东西在这边，好及时通知你这里的情况吗？
让我猜猜，会不会是……
是……这个？
她驱使着异合生物精准锁定周围的力场屏障装置，一拥而上。
…………
代行者不再开口，金色结晶暴起，将柯蕾多尔困在其中。
可惜……
只是这样，已然无法对抗寻回记忆的柯蕾多尔。
赤色瞳孔少女的身影悄然融入红潮。
即使她驱使的异合生物已经在异聚塔核心和冯·内古特的夹击之下消融不少，但作为本就诞生于异聚塔的柯蕾多尔，依然很难对付。
红潮无处不在，她游移在泥泞液体中，和内侧二人周旋，随时寻找袭击核心的可能性。
纯净核心不断净化着帕弥什能带来的力量，只看谁会最先倒下。
小心哦，我就要抓到你们的漏洞了——
代行者强行撑起力场屏障，试图将柯蕾多尔驱赶出核心范围，人偶看准机会，藉由撑起的力场平常径直冲向柯蕾多尔——
嘻，骗你们的。
柯蕾多尔反身拼着被击穿胸口的代价，血淋淋地拥抱住苍白的人偶。
我的目标是你呀……
卡俄斯。
伤口溢散出红潮般的液体，柯蕾多尔扬起唇角，仿佛得到了什么至宝一般，全心全意地咀嚼起人偶的血肉。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没有发现你想要窃取0号代行者的权限吧……
小偷？
卡俄斯！
撑着力场屏障的代行者厉声呼唤，人偶的意识陡然清醒。
五指并做利爪，人偶洞穿柯蕾多尔的胸口，反手将“果实”狠狠埋入柯蕾多尔的躯体——
…………
少女被人偶的反击打乱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这就是……你们千辛万苦思索出的计划吗？
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嘛，尼莫……
你们的脑子，大概也随着时间的轮回被不断削弱了呢……
她笑着将虚弱的人偶丢在脚边，红潮缓慢吸食着人偶的血液。柯蕾多尔伸出手指，刚准备将镶嵌在躯壳中的“果实”挖出来的时候——
呃——
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果实”迅速融化，消失在了她的身躯中。
怎么……怎么会……
异样的被操控感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力量逐渐流失，原本已经彻底属于她的“权柄”开始摇摇欲坠——
是……已经分散开隐藏在卡俄斯的血肉中了吗……
她咬牙切齿地想要找出罪魁祸首，却因为那些细碎的力量过于分散，一时间无法立刻挖掘出深埋的破碎根茎。
可恶……
瞬时之间，卡俄斯的“果实”完完整整地融入了她的躯体。
如果现在吞噬掉卡俄斯，她无法保证是她能将卡俄斯“消化”，还是卡俄斯会反过来吃掉她。
一旦卡俄斯占据主动权，她将会立刻失去0号代行者的权限——
虚弱的人偶利用红潮飞快修补着躯体，驱使汹涌潮水反向截断柯蕾多尔的退路。
但卡俄斯的权柄同样不稳定，只能堪堪阻拦柯蕾多尔一小段距离。
冯·内古特为了保护异聚塔核心，将力场屏障留在了核心外围，卡俄斯虽然截取了红潮权柄，却无法彻底吞噬……
两相权衡，柯蕾多尔猛然转身，无数异合生物涌向后方核心，她动用全部力量，扑向冯·内古特。
红色晶刺猛然生长，如果要留着力场屏障保护异聚塔核心，他就势必要吃下这一击——
唔——
晶刺猛然捅穿他的身躯，虽然立即被异聚塔核心迅速消解，但深邃伤痕已然留在他的胸口。
尽管力场屏障阻拦了大量异合生物，可冯·内古特力量衰弱，已然无法全力支持力场屏障的防守。
被柯蕾多尔掌控的红潮顺着力场屏障的薄弱处发起猛击，漏网之鱼般的赤红蝴蝶已然开始在核心周围坠落。
呵……
柯蕾多尔沿着蝴蝶铺开的道路，转身一跃，直扑异聚塔核心——
只要能污染异聚塔核心，她就有足够力量将那个人偶的意识全部清除出去——
不可能——！
白光猝然刺痛视网膜，淹没整个异聚塔。
尖锐嗡鸣响彻脑海，停驻在卡俄斯身上的视线逐渐不稳，甚至要脱离异聚塔重归黑暗——
嗡鸣逐渐消失，刺目白光缓缓消失，只留下空气中一道溢散出怪异白雾的裂痕。
咳……
冯·内古特用最后力量撑起异聚塔核心周围的防护，随后虚弱倒在地上。
人偶终于修补好双腿，缓慢移动过去。
柯蕾多尔本就是异聚塔的“创作者”，她自然有办法破坏雾域，或是从雾域中逃出来。
冯·内古特的身后，裂痕应声而动，白雾散出，撕扯着单薄的封锁。
金色光芒从代行者掌中延伸，顺延而上，死死绞住裂痕，不让里面的“东西”逃出来。
……果然。
喘息的代行者撩起眼皮，毫不意外地看向身侧的人偶。
是你。
是你在看着这里……
灰鸦的指挥官……[player name]。
没什么好遮掩的，这种状况下……你不会以为我还没猜出来吧？
他讥讽地笑了一声。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位女士究竟做了什么交易，才让她愿意出手帮助你……
但……对现在的状况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个坏事。
我想要你和我合作。
柯蕾多尔必须死在这里，不然，我们只能再一次回到那个闭环……
代行者长长叹出一口气，身后的裂缝再一次鼓动，丝丝缕缕的红潮顺着裂缝向外流淌着。
显然，被禁锢在雾域的柯蕾多尔并不甘心这样的失利，正在想方设法地要逃出来。
红潮腐蚀着金色结晶，冯·内古特吃痛地皱起眉头，手指绷紧，光芒再一次覆盖裂缝，红潮受惊般暂时退回。
那些尖刺只能够暂时伤害到冯·内古特，在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未来”中，他应当并不会因此而死亡……
谁知道呢。
他摊开逐渐修复伤口的手掌。
在他的躯体上，被尖刺穿透的伤口正在逐渐腐烂，血肉中不断滋生出细小的红色蝴蝶。
那些可怖的小生物挥舞起艳丽的翅膀，吸食着冯内古特的力量。
蝴蝶扇起翅膀，变数无法预知。
我想，柯蕾多尔是在你的血肉中，“看”到了一些什么。
人偶急促走上前，尝试将掌心覆盖上伤口，利用权限吸收那些红色蝴蝶，但于事无补，她仍然没有掌握所有的“权限”。
合作吧，我会帮你杀掉柯蕾多尔。
否则，多你一个人进入这个时间闭环，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好处。
雾域关不了柯蕾多尔太久，异聚塔核心绝对不能被她重新污染……
……我要你带走异聚塔的核心。
属于卡俄斯污染的世界。
连这个都知道……
他呛咳几声，血沫自唇角涌出，简单擦拭干净，代行者注视着面前的人。
你还知道什么？
…………
是属于0号代行者的权能吧……
你是从什么时间返回的？
好吧，我也没有什么能用来和你交换的信息了。
辉光大盛，代行者再一次封锁住裂缝中涌动出的蝴蝶和雾气，与此同时，又一根红色尖晶自裂缝中毒蛇般钻出，刺穿了冯·内古特的左臂。
唔……
躯体上的溃烂无法愈合，代行者紧皱眉头，想要调用帕弥什来修复伤口。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那应该也会知道，使用“钥匙”干涉异聚塔核心，需要“牺牲”……
先遣队所有的成员，都因此成为了“塔”的一部分。
细小红蝶腐蚀着他身上的伤口，阻止帕弥什修补他的躯体，代行者用一种不属于他的，很奇异的语调开口。
我现在要你……帮我一起。
实现多米尼克最初的计划……
杀死柯蕾多尔，回收真正的异聚塔核心。
当时在异聚塔中，露西亚是使用多米尼克的“钥匙”，吸收了异聚塔核心。
这一层的时间中，露西亚并没有进塔，自然也没有“钥匙”能够收容核心。
是的，所以……
挥散再度滋生出的红蝶，代行者从伤口中凝固出一个奇异的，金色的方形晶体。
这是属于……<phonetic=尼莫>我</phonetic>的<color=#ff4e4eff>钥匙</color>。
虽然这也是我最憎恨的事情。
就像当年……
先遣队牺牲了一切，将所有的希望赌在了异聚塔中，付出了所有代价，却也只打开了一条通往多米尼克所在世界的出口。
他们的世界一切都陷入停滞，被异聚塔死死封存在不知名的空间之后。
最终……他也要走向这一条路了吗？
这一次的牺牲……真的有意义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冯内古特强行使用帕弥什封上伤口，缓慢站立起来。
我无法推测你是从异聚塔的哪一层返回。
但我确实希望异聚塔能在这一层就此结束，持续出现分歧点，这里终有一天会探索……或是毁灭。
你不信任我，我也并不信任你，可现在……只有将这一切都交给你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要把希望寄托在曾经的敌人身上……
…………
异聚塔小幅度震动着，属于“雾域”的裂缝像有生命一般缓慢呼吸，冯·内古特皱起眉头，维持金色结晶的手臂微微颤抖，看起来已经有些吃力。
你已经和卡俄斯融合，其余的我不用多说。
返回异聚塔的“上一层”，需要0号代行者的权限……和异聚塔核心，不要让异聚塔崩毁，否则，谁都无法存活。
你需要做的，只是回收异聚塔的核心，控制异聚塔……但不是现在。
切记，在掌控异聚塔之后，第一时间封锁异聚塔核心之后的裂缝，力场屏障只能支撑很短的时间，0号代行者完整的权能理应可以做到这一切。
最后……我会拖住她足够的时间，接下来……就只能看你的了。
话音未落，代行者力竭般垂落手臂，金色结晶陡然破碎，雾域裂缝瞬息间扩大。
红潮凝结成锋锐长刺，霎时间从裂缝中探出，交错刺穿了代行者的身体。
人偶带着金色的方晶，悄然坠入一小片红潮，不见踪影。
唉……又见面了。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雾域”能关住我吧。
…………
漆黑代行者沉默着，金色结晶不死心地自少女身后攀援而上。
还不放弃挣扎吗？
在赤红蝴蝶的绞杀下，结晶片片碎裂，像是失败了无数次的人生一般，融化在地面红潮中。
经历过这么多次时间修改，你也早已不是最初的样子了啊……
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仿佛蝴蝶标本般的代行者，柯蕾多尔突然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苟延残喘……只剩下那个躲藏起来的小老鼠了吗？
那就让你再玩一会儿。异聚塔……是我的“孩子”，你能拿什么跟我争夺……
被无数红蝶扑击，异合生物不断接近着“核心”的位置。
没过多久，少女的指尖就已经触碰到了“核心”。
湛蓝光芒溶解着她的指尖，这一丝痛楚让她意外的焦灼。就像是等待了很久的美味大餐，在呈上席面之后，却发现它们味同嚼蜡。
过于轻松的胜利让她并不爽快。
……真是无趣。
不……不应当有这样的情绪。
回收了一切记忆的柯蕾多尔蹙起眉毛，烦躁思索着应当如何剪裁掉意识中的“杂音”，但发现自己会存在“烦躁”这样的“思绪”，却令她更加愤怒。
可恶的多米尼克……
算了。
她放弃继续思索，决定先行夺取异聚塔核心的权限。
只要逆转异聚塔核心的规则，将一切恢复到最开始的样子……
很快，她就能找到剪除“人格”的办法了。
……但，剪除“人格”真的是她会想要的吗？
不可抑制地，细小的声音自她的心底传来。
剪除“人格”之后，她究竟会是“柯蕾多尔”，还是“0号代行者”？
已经品尝过“情感”，她真的还能够返回“0号代行者”的身份吗……
…………
被心底细小呢喃吸引去了注意力，柯蕾多尔没有注意到冯·内古特的躯体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金色结晶从他的身体上逐渐蔓延，异聚塔的“核心”轻轻震颤着，仿佛在迎来它的第十三位客人……
这一次……终于轮到我了……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孑然一身的青年身边，
这一次……能够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吗？
金色结晶绕过茫然的柯蕾多尔，朝着异聚塔核心逐渐攀援。
或者……下一层再见。
代行者的躯体彻底消失，金色光芒大作，异聚塔核心流转湛蓝的光彩，接纳着金色结晶的拥抱。
——！！！
柯蕾多尔猛然惊醒，她急切地、不顾被溶解的痛苦，伸手抓向异聚塔核心，但从红潮中遽然出现的卡俄斯明显更快——
猛然爆裂开的光线淹没了整个异聚塔，撼天动地的爆响贯穿所有空间——
该死——！
意外炸开的湛蓝色光线几乎立刻将柯蕾多尔摧毁的血肉模糊。她痛苦地嘶嚎着，想暂时躲进红潮，却愕然发现，膨胀开的力场屏障早已隔绝了她最后的退路……
……哈，居然，在这里……
附着着人类视线的人偶漠然站在一侧，反异聚塔核心净化的光线同样将她照射的体无完肤，但她仍然站在那里，坚定地操纵着力场屏障。
…………
真的……只是再见吗？
她忽然扬起一个扭曲的微笑，没有再说一句话，少女娇小的躯壳飞速崩解——
人偶攥紧收纳着异聚塔核心的金色方晶，更加强烈的湛蓝光线从其中直射而出。
被隔绝在力场屏障之外的柯蕾多尔没能成功引爆她的躯壳，裂痕逐渐布满她的躯体，就像她意外的到来一样……
柯蕾多尔逐渐消失在蓝色的屏障中，只余下一只翅膀残缺的蝴蝶，攀爬在狭窄的角落。
人偶捡起红蝶，毫不犹豫地按进了金色的方晶中。
最后的红蝶化作一缕雾气，彻底消失在异聚塔里。
嗡鸣声细碎传来，塔身不断震颤着，似乎在为曾经主人的逝去而哀鸣。
异聚塔核心被收容进金色方晶，在原先异聚塔核心的位置，空间缓慢撕裂，异样色彩自裂缝之后闪烁。
代行者最后留下的力场屏障猛然张开，暂时抵挡住了裂缝之后的袭击。
接下来——
人偶怀抱着金色方晶，缓慢沉入起伏的红潮。
…………
这算是……成功了吗？
无人知晓之处，粉发女性悄然出现在异聚塔的角落。
嗯……书上……是怎么记载这一节“故事”的？
她翻开书本，想要查找对应的记载，草草翻了几页之后，却又有些厌烦似地丢到一边。
难得遇到这么精彩的节目……
值得更加耐心的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
力场屏障逐渐变薄，它的效用就要抵达极限，赤红尖刺就要刺穿薄弱的屏障——
红潮翻涌起细小波纹，色彩瑰丽的雾气从红潮中缓慢回升。
载着无数希望的羽翼自泥泞潮水中缓慢浮出，异聚塔嗡鸣停止，缓慢撕裂的空间被无数赤色结晶凝固。
她带着完整的，属于0号代行者的权限，再次返回理应被她主宰的塔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