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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4 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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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该换岗了。

*的,你怎么才来,老子都等半天了。

对方掏出一个酒壶,咕噜咕噜灌了两口。

终于能整两口了,站岗时不能喝酒,都快憋死了。

靠,那也别在我面前整啊,我的馋虫都被勾上来了。

来两口?

酒壶被递到了对方面前,他狠狠地用鼻子吸了两口。

嗯……

算了算了。

他有些不舍地将酒壶推开,甚至还后退了两步,一副生怕后悔的样子。

镇长吩咐过,站岗时不能喝酒,我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

鬼知道他儿子什么时候会来巡查。

怕个啥,不就是禁酒几天嘛,这点事情靠毅力撑过去不就行了。

对方又将酒壶递了过去。

来来来,陪我整两杯,一个人喝,没啥意思啊。

劝酒的也会连坐……

酒壶打了一个转,回到了前者手边。

我觉着吧,镇长立下的规矩咱们还是得守的,绝对不是我怕了啊。

切……不过我也想不通了,这里之前不就一破酒吧吗,有啥好守的。

捡破烂的都不会溜达到附近啊。

管他呢,拿酒办事,只要不克扣报酬,镇长就算在里面放了金子也不管我们的事。

再说了,增加守卫的又不止这一处地方。

他抬起下巴朝远处的悬崖努了努。

那边入口的守卫最近又增加了,看样子也不止是在防备那‘一盒生物’。

异合生物吧?

哦对,空中花园那些文化人就喜欢取一些难念的名字。

估计是在防备遗忘者吧?

几个月前他们不还把小镇翻了个底朝天吗?

如果不是镇长拦着,还想带几个人走呢,呸!

他猛地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又灌了一口酒。

说好的互不干涉,结果搞了这么一出。

当时镇长那脸绿的,啧啧啧……我以为他要原地光合作用了呢。

你还懂这个?

我好歹还是念过几天书吧,虽然只能算小学肄业。

那你帮我看看这个?

对方拿出一张报纸,指着最上面的标题道。

我靠,你这属于胎教都没过啊……我看看……死亡不属于遗忘者……沉痛追悼我们最信任的领袖渡边……

我*!

对方一把扯过报纸,荡出酒水洒在了地面,他没有在意,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哎呦真浪费……

你这么激动干嘛,不就是死个人吗,在这年头又不是啥稀奇的事情。

这东西你哪来的?

大风刮来的。

干嘛这样看着我,真是大风刮来的,直接吹我脸上了。

那你好好站岗,我去把这件事汇报给镇长。

他将报纸塞入怀中,以最快的速度朝镇子另一头跑去。

诶,等会儿换岗完记得告诉我到底写了啥啊!

在他冲着远去的背影呼喊时,并未注意到身后的门被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渡边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了墓碑的底座上。

父亲,母亲,我来看你们了。

陈旧的墓碑旁又增添了一座新碑。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但是来悼念的人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新添的墓碑不止一个,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低矮的墓碑几乎铺满了每一寸土地。

在那场惨败之后,世界政府花了很长时间才统计完所有的牺牲者。

尽管堆积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但世界政府还是为他们举行了隆重的悼念仪式。

我们面临的挑战,不是可以忘记他们牺牲的理由。

已经满头白发的汉斯在当时的电视讲话上是如此说的。

但是渡边也注意到有很多事变了……

超市货架上的商品不再充盈,很多商品在一上架后就会被抢购一空。

人们不再关注艺术,转而关注起新闻与物价。

街头很少再见来往的行人,就算有也只是行色匆匆……

原本的阿卡狄亚大转移也被更名为了阿卡狄亚大撤退。

渡边,你也来啦……

巴拉德也变了很多,眉头间的阴影越发浓郁,不经意间透露出的肃杀气息让人感觉更难以靠近。

他将手中的白花放在了两座墓碑前,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多说什么。

我听说你被调配到了空中编队?

是的,为此他们给我特别设计了空战型机体。

你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点了点头,却依旧没有转头看向渡边。

我一直劝信将你转入之前的空天编队中,但他总是说不想干涉你的选择。

呵,看着年轻却和那些老古董一样刻板。

这句话父亲对一个人用过……

哦,是谁?

是你……

他说你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一旦固执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谁也劝不动。

巴拉德将视线从墓碑上移开,转头看向了渡边。

他真这么说过?

渡边点了点头。

……

哼,看人还真准。

共同的话题将若有若无的隔阂消解,巴拉德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更换机体后,他们也没把你瞳色的错误纠正过来吗?

一个错误总不能犯两次吧?

是我让他们保留的,一来是习惯了,二来感觉这样也不错。

这只不属于我瞳色的眼睛正好能代替他们看看现在的世界……虽然不是那么美好,但也并非一无是处。

不要太过沉湎于过去了,一个人能抓住的东西是有限的。

当然,我不会因此停下脚步,但他们又不是什么负担,而是我前进的动力。

……

听说这次运送格式塔中枢核心的事也交给了你?

不止我一个……你连这事都知道吗?

这趟任务中,要动员起来的可不止空中编队,清理部队也一样会采取行动。

难道……

想到最近清理部队的一些传闻,渡边皱了皱眉头。

不要想太多,那些蝇营狗苟的家伙就交给我们。

但我也听说,有时候清理部队的手段有些……过激?

非常时期就要采取非常手段,对那些家伙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那个核心中枢应该会被送往伊甸II型吧?

现在应该叫空中花园了。

巴拉德……你说我们正在做的是正确的吗?

你是指什么?

我们都亲眼见证过格式塔的暴动,也知道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直接原因是什么,然而那些决策者却选择了隐瞒。

虽然他们对格式塔进行了长达数月的检查,并设置了隔离措施,但最后还是决定依赖这个有隐患的东西。

我也清楚,在很大程度上这是无奈之举,空中花园的运转需要格式塔的支持。

但这样不是有可能重复已经犯下的错误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持续了许久,最终巴拉德才开口道。

原本我想等你自己慢慢觉察,但既然你已经这么问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渡边,作为一名战士能拯救的人是有限的,真正能决定大部分人生死的往往是那些做出决策的领袖。

与战士不同,在他们坐到那个位置上时,他们就注定背负着追随者的生死。

所以他们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打倒一切必须打倒的。

至于这么做的对错……本就在局中的我们又如何去评判呢?

一切都只能交给历史与未来了,对现在而言有的只是立场罢了。

如果你不想能拯救的事物只局限在眼前的话,那就从现在开始多想吧。

多去感受,多去思考,自己还能再做什么再影响什么。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不管是作为战士还是领袖……

当我们为无法发声的人挥拳时,我们就是强者。

我……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混乱的思绪却让他无法组织好任何有效的语言。

我要先去集合了。

最终他也只能选择借口离开。

嗯,去吧。

我还要再见几个老朋友。

巴拉德抬头望向了山坡上的墓碑。

约我在这里见面,你倒是别出心裁。

两个军人来到公墓,碰见了顺便聊一聊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

有什么事快说。

汉斯快不行了。

过于简明的一句话让西里尔愣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昨晚他就被秘密送往了医院,直到今早仍没有回到岗位。

现在坐镇指挥的是他的副官,已经有很多人开始猜测他去哪了。

会不会是……

巴拉德摇了摇头。

汉斯不是他们可以用这种方法对付的人。

不论是看在军部司令的位置上,还是汉斯本人的威望上。

如果他们还想要用暗杀的方式来解决,那么到时候就不是拿一些小鱼小虾顶罪可以糊弄过去的了。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

汉斯他太老了也太累了。

从大转移计划失败后,他就一直处于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下。

而制定阿卡狄亚大撤退的过程中,每一个决定都在拷打他的内心,但他不能质疑甚至不可以愧疚。

况且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得分出精力和那些想要乘虚而入的人周旋。

特里尔德的牺牲确实换来了一段时间的清明,但是每况愈下的战局让更多摇摆的人倒向了他们。

这是一场无解的恶性循环,或许只有到了新环境中才有可能改变。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世界政府里氛围的改变。

西里尔点了点头。

如果汉斯这次没撑过去……不,就算撑过去了,认为他不再适合担任总指挥的呼声也会越来越大吧。

你准备提前下注?

巴拉德没有回答,似乎还在犹豫。

维尔斯?

太过感情用事,不行。

史密斯?

这一任的还太年轻,无法服众。

那……尼科拉?

……

这次巴拉德并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沉吟许久后他才摇了摇头。

现在还太早了。

看来我们的保险措施得提前了。

你确定吗?

我确定。

巴拉德抬起头,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已经消失。

为了不让军人沦为走狗,为了守护最后的荣耀。

我们需要开始集结部队。

你的意思是他们正在集结部队?

在昏暗的地下室内,穿着白大褂的医师正借助微弱的灯光阅读着被折得皱巴巴的报纸。

沉痛追悼……一派胡言!

嘉……嘉达阿姨,你可不要一激动把它撕碎了啊,我捡两张回来不容易的。

谁是你阿姨!

诶,这么叫不对吗?

唉……越活脾气还越差了。

已经不再年轻的女性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菲利普还在就好了,他在医治构造体这件事上走得比我远。

可惜……

嘉达转头看向静静躺在仪器中央的人影,尽管身体上的损伤在修修补补下已经恢复。

但是对方的意识仍然处于静默状态。

明明算上普利亚森林公园事件后,我都被救两次了,但我却连唤醒他的意识都做不到。

这……这也不怪嘉达阿……嘉达你呀。

而且听说你以前是做设计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哈,从免疫时代过来的研究者,哪个不是多面手?

我已经算是最差的那个了,怪不得会被抛弃。

对方自暴自弃道。

啊……这……

红发士兵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他果断向在场的另一个人求援。

指挥官,你也说点什么呀!

坐在临时床板上的人类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你还撑得住?

嘉达用手指点了点鼻子示意道。

人类用消瘦纤细的手指拭去因为上次长时间深度链接而流下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