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Reader / 主线剧情 / 20 烬海异途 /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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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未来之钥

剩下的清剿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在各支队伍的协作下,西区残余的异合生物也很快就被尽数清理完毕。

在通讯中向空中花园报告了人员伤亡情况和武器损耗,得到了前来接应的运输机已经出发的答复。

丽芙留在西区为伤者做紧急治疗,里和露西亚前往其它方向继续搜寻聚集幸存者,自己则在指挥中心帮助伤情严重的构造体稳定意识海。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队长的话,刚刚看到她往那边去了。

清理部队的士兵指了指防波堤的方向。

在海岸边找到了比安卡的身影。

如同宣告着战斗的落幕那般,沉沉压下的乌云似乎也在随着硝烟的弥散而逐渐远去,透出的霞光在海平面上的远空晕染出温柔的色彩。

女性正坐在防波堤的边缘,侧首看着远方的天空出神,于是走到了她的身侧,与她一起眺望广袤的大海。

比安卡

……

指挥官阁下。

比安卡

是的,都结束了。

她将目光收回,看向自己点头回应。

比安卡

以后,我们还会经历无数次这样的死别吧。

她轻声说着,声音中带着复杂的喟叹,但唯独不存在任何迷茫。

比安卡

……您说得没错。

金发的女性立于风中的身影与记忆中很久以前,那个面对着庞大的异合体拉弓的身姿不期重叠。

真理和深痕,看上去是那样迥然不同。

比安卡先是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随后便明白了这个询问的含义,她点点头,抬手轻轻按住在海风中飘舞的鬓发,曾属于千子的耳饰在她的指尖折射着细碎的微芒。

比安卡

……是的。

这样说着的比安卡,露出了从一起执行任务开始,第一个纯粹的微笑。

于是自己也以微笑回应,两人都不再说话,而是并肩看着在日暮中归于平静的大海。

有海鸥鸣叫着乘风掠过,半晌后远处传来了三两声呼唤,往那个方向望过去,发现是清理部队的队员正在向着这边招手。

与此同时,终端中也发出了运输机即将抵达的信号。

好。

比安卡最后一次回身,执起剑置于胸前,面对着异合人形消散的方向闭上双眼。

……她是在祈祷吗?不,这或许更像一个无声的道别,抑或是一个虔诚的誓言。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连结那样,比安卡腰间的溯源装置发出了短促的嗡鸣,有什么碎片状的东西在提灯中心闪烁。

是从她身上脱落,被溯源装置吸收的东西。

我有种感觉……这会是很重要的东西,回到空中花园之后,我会将它和任务报告一起提交。

接下来的解析就交给科学理事会吧。

空中花园,科学理事会。

机体调整完毕,各项参数都没有异常。

比安卡从训练室中走出,回到空中花园后的她又换回了原本的真理机体。

没问题了。

经过调整和升级,真理机体足够替代已经损坏的零度机体。

深痕机体……它的机能已经在战斗中得到了充分体现,换下它是因为机体本身残留的帕弥什信息还没有被完全消除,强行使用会增加意识海的不稳定。

等彻底调整后才能继续使用。

至于比安卡带回来的溯源装置……

阿西莫夫轻击光屏,一个类似帕弥什异聚而成的核心碎片出现在屏幕中央。

不,这个碎片似乎只是一个用来承接信息的载体,真正重要的是它所包含的信息。

就好像是特地利用了帕弥什能够承载信息的特性……但又不止如此,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被我忽略了。

至少现在,它的加密方式超过了我的理解。

阿西莫夫皱了皱眉,曲起食指手指揉揉额角。

时间太短,我暂时无法查明它真正的来源,最先被解析出来的是一段‘留言’。

阿西莫夫抬手将信息显示在屏幕上,在自己看来,它们只是一数页含义不明的编码。

唯一被解析完成的是段晦涩不明的留言。

我并不清楚它的真正含义。

明明只是语焉不详的只言片语,脑海中却无端出现了那个熟悉的灰发少女,她笑容明媚地朝着自己用力挥手,然后转身蹦蹦跳跳地走进刺目的光中消失不见。

总之,关于这个碎片还有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我会继续对它的解析。

除了它,对Ω武器的生产也是需要最先解决的事情,毕竟这次战斗几乎消耗了我们现有的全部库存。

但是,我们获得了胜利。

哈桑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他抬手指向屏幕上的伤亡率,那里定格的数值甚至比格式塔给出的预测要更低一些。

就像你说的,重要的是带来希望的人。

和预测的结果一样,参与这次作战的人大部分都得以生还,没有比这更好的胜利了。

唯一遗憾的是,我们未能收回惑砂的机体。

原本我已经接近了惑砂沉没的位置,但那时海水中突然出现了大量异合生物,在清理完毕之后,他的机体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想来,那些异合生物……

没错,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

能够操纵那样数量庞大的异合生物,恐怕只有升格者或者代行者才能做到。

那个神秘莫测的身影再一次隐匿在重重阴云的背后,操控并收获着他们想要的结果。

而在场的人都知道,对于那个落入海中的升格者来说,死亡并不意味着终结。

唯一能找到的只有惑砂的头饰,我把它带回来了。

……

或许是错觉,但在提到‘头饰’的时候,阿西莫夫的反应似乎有些特别。

那个头饰的话,不久前通过了审核消毒的流程,已经被送过来了,就放在那边的盒……

阿西莫夫回头看向身后的桌子,然后突然止住了声。

顺着阿西莫夫的方向看过去,他的桌上确实放着一个盒子,但是盒盖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刚才还在这里……

除了你们,就只有一直待在实验室的洛莎……等等……

洛莎?

阿西莫夫提高了声音呼喊女孩的名字,但那个紫发的小女孩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怯生生地从某个角落的资料堆中钻出来回应。

看着被小心翼翼摊开在一旁的空盒,阿西莫夫想到了不久之前,洛莎与诺安的那次偶然会面。

……原本不想去提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他忘记了洛莎一直以来都在渴望知道关于某些事的真相。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呼……

诺安走出实验室的大门,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长舒了一口气。

日复一日的测试带来的负担并不小,但他一直在尽最大限度的努力去配合。

在离开之前,他注意到转角的墙后翘着一根紫色的辫子,正随着主人的动作晃啊晃。

……

看上去像是在犹豫。

他试探着抬脚向人多的方向走去,果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

请等一下!

我,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洛莎?

是我,很抱歉打扰你……

没有关系,你有什么事吗?

诺安回过头,看向小小的女孩。

其实,是上次……

洛莎提起了诺安刚刚来到科学理事会时,曾将自己错当成惑砂的事情。

抱歉……那时是我认错了。

不……我其实,是想问你……

女孩支支吾吾地开口,一边摊开手掌,将刚才一直紧紧捂在胸前的发饰展示给诺安看。

关于这个……你知道些什么吗?

这是……

诺安心中一颤,女孩手心中躺着的眼熟到有些刺目的东西,那是惑砂的发饰。

这意味着……

‘所以……下次遇到我的时候,记得要向我重新自我介绍……那时的我,一定……已经不记得你了’

——惑砂已经死了。

诺安看着洛莎陷入沉默,而洛莎看到他不发一语的神情,有些着急地提高了声音。

因为保密措施,我只知道存在惑砂这个升格者,至于与他相关的一切资料,我都不知道……阿西莫夫先生什么都不愿意说……

连惑砂的样子也……但那天,你看着我喊出了这个名字……

诺安回过神来,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抱歉,既然有保密协议的话,我也不能告诉你什么。

可是……

大颗大颗地泪珠从女孩的脸颊边滚落,她抽噎起来,期期艾艾地说着祈求的话语。

求……求你……我只能问你了……

等等等等……你别哭啊!

似乎察觉到了诺安有些动摇,洛莎反而哭得更大声了些。

呜呜呜呜呜呜……

呃……

诺安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随后轻轻蹲在了抽噎着的女孩面前。

洛莎……虽然我没法说更多事情……

他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本子和笔,在上面勾勒起惑砂的模样。

……但我能画给你看他的样子,可以吗?

……嗯,谢谢你……

女孩抬手用力抹开模糊掉视线的眼泪,睁大眼睛看着惑砂的面容随着游走的笔尖在苍白的纸面一点点显现。

虽然没有上色……但是惑砂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是和你很相似的紫色。

他将画好的那些从本子里拆出来,递给了洛莎。

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吗?

我家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头饰,只是老旧得多,那究竟是妈妈的东西,还是她带回来的‘材料’之一,我已经不知道了。

她摇了摇头想要暂时甩开纷乱的回忆,将接过的肖像画和发饰一起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我可以……把这幅画带回去吗?我,我会藏好,不让人发现的……

当然。

谢谢你,请不要告诉别人我问了你什么。

好,那么,也请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向你透露了秘密。

诺安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洛莎抹了抹下巴上摇摇欲坠的泪珠,也抬头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约好了,谁都不能说出去。

嗯,约好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生命之星,指挥官病房。

凡妮莎沉默地坐在病床上,抬手轻抚左眼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拿起手边破损的小型终端,点开了一个以指挥官的最高机密权限隐藏的图像文件夹。

里面只有寥寥几张图像,凡妮莎的手在最新的那张上停留。

凡妮莎

呵……秘密吗……

她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嘴角牵动脸上的伤痕,带来隐约的痒痛。

——在回到空中花园之前。

那么,我要走了。

……稍等,还有最后一件小事。

……?

凡妮莎扬了扬手中的记录终端。

灰鸦小队也这样合过影,我们也来拍张照片做最后的纪念吧。

远处便是硝烟弥漫的战场,四周异合生物的威胁也如影随行,在这样的境况下,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照片?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就随你。

虽然无法理解曾经的指挥官为什么要留下一位叛徒的照片,但忒修已不愿再去思考凡妮莎一路走来这些变化的缘由,他已经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邦比娜塔,站到忒修身边去。

邦比娜塔乖乖点头,按照凡妮莎的指示站在了忒修身边,摆出了‘被拍照’时的姿势。

忒修抱起双臂,神情淡漠侧过身,却没有走开。

凡妮莎抬起终端,将面前的两人收入取景框中,看着终端中的画面,她又露出了那样淡然的微笑,却迟迟没有按下拍摄。

她在等什么?忒修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邦比娜塔则在旁边无措地抬着手,一直乖乖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凡妮莎没有理会忒修疑问的视线,将目光投向远方。

遥远的海岸边,视野堪堪能够触碰到的极限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粉色身影。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远方注视着她的凡妮莎,径直向着负伤的构造体赶去,即使无法看清她的面庞,凡妮莎也能想象出她此刻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一定是像曾经在工厂区的废墟中割下长发,或是在被死亡追赶的救护车中说着‘不会逃离’时一样,坚定认真得令她想要发笑。

那辆救护车中的灰鸦小队令凡妮莎想到了失踪的忒修,她已经见过很多从她手中死亡或是叛逃的‘玩偶’,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能够回来救她。

或许为时已晚,但有些事情的确已经发生了改变。

在丽芙走入取景框中的一刹那,凡妮莎按下了拍照,眼前的一切就此定格。

——依然乖顺的邦比娜塔,不再服从命令的忒修,仍旧不屑出镜的凡妮莎,遥远相望的丽芙……曾经荣耀的清庭白鹭小队,以这种方式完成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合影。

在这之后,他们将各奔东西。

好,结束了。

忒修收回了目光,径自朝着反方向迈开了步伐,在与凡妮莎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下次相见,我们就是敌人了。

……呵,我可不想再看见从我手底下叛逃的人,更何况,被我抛弃的‘玩偶’,在我眼里已经和死没有什么两样了。

……

撑起自己愈发沉重的身体,凡妮莎不再看着忒修,而是抬头向着临时指挥中心的方向走去。

邦比娜塔来到凡妮莎身边,用身体支撑起自己的主人,最后回头看了忒修一眼。

那么,就祈祷我们永远不会再见吧。

……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凡妮莎关闭了屏幕,反手将终端扣在被子上。

生命之星的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提着果篮的赛利卡。

检查结果全部出来了,你恢复得不错。

只是脸上的伤可能需要过一阵子才能消除。

至于你的左眼……很遗憾,因为伤势太过严重而且没能及时医治,视功能已经完全丧失,没有恢复可能了。

……不过,考虑到你当时的情况,这已经能做到的最好处理。

为了避免交感性眼炎,我建议你尽快做眼球摘除手术,之后你可以考虑换上义眼。

赛利卡原本以为凡妮莎会因此大发雷霆,但她只是毫不在乎般地摆了摆手。

无所谓。

伤疤也好,义眼也罢,就当是我救下那么多人,也救下[player name]那个废物的证明。

她满不在乎地抬手绕了绕鬓边的头发,露出了一贯刻薄的笑容。

希望那位首席看到我脸上的伤,能好好为自己躺了那三个月的无能愧疚一下。

那……[player name]现在正好也在生命之星协助丽芙进行复健治疗,需不需要叫过来探望一下?

凡妮莎不屑地挤出一声冷笑。

如果那位首席无论如何都要向我道歉和道谢的话,那我倒是可以勉强接受。

但我希望这家伙能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至少在我的房间门口罚站一个小时再进来。

……

她是这样说的。

指挥官……

在043号城市撤退的过程中,凡妮莎确实救了大家。

如果不是她和邦比娜塔掩护大家撤离,恐怕保育区中剩下的人都会……

听负责救助的构造体提起,失踪已久的凡妮莎遍体鳞伤地出现在了海岸边的临时指挥部,被送回生命之星后一度因为感染而昏迷不醒。

凡妮莎对自己的伤势和失踪了数月的经历闭口不谈,一出现便开始带着邦比娜塔协助陷入包围的士兵进行战术指挥,直到战斗结束。

在与大部队汇合并被送回生命之星后,她一度因为感染而昏迷不醒。

关于她在043号城市发生的事情,丽芙和露西亚也早已和自己说过。

嗯,好。

丽芙

我……

丽芙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指挥官先去吧,我之后会单独去看望她。

听说忒修叛逃了……她现在看到我们一起过去,我担心……

那我在这里等你一会,之后我带你过去。

结束了全部治疗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于是跟着赛利卡,来到了凡妮莎所在的病房前。

凡妮莎

谁?

房屋中传出了凡妮莎的声音,与往常的嘲讽刻薄的印象不同,她的声音沙哑,听上去虚弱又孤独。

凡妮莎

是你?!

屋内人的声音立刻转了个调,仿佛刚才声音中的孤独只是自己的幻觉。

凡妮莎

……

凡妮莎

等等!你居然这么没教养。

我说过,如果想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至少在我的房间门口罚站一个小时再进来。

你不但没有诚心罚站,还迟到了整整34分钟。

堂堂灰鸦指挥官,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等等……

赛利卡拦住了自己的动作,靠过来压低声音。

凡妮莎指挥官受了很重的伤,失去了左眼,而且……近乎毁容。

赛利卡露出了有些不忍的神情,她在之前已经见过了凡妮莎几面。

她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所以……

嗯……因为没有即时得到妥善医治,她……几乎毁容了。

回想起每一次见到凡妮莎,她都是一副精致美丽的样子,就连下地作战都要保持一贯的优雅。

那样高傲的一个人……

于是,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抬手敲门,这一次没有再听到强烈的拒绝。

凡妮莎

……进来。

做好了心理准备,抬手推开门。

首先闻到的是一阵清浅的香气,随后便看到了在床上端坐着的凡妮莎。

……

面前的凡妮莎依旧是记忆中的凡妮莎,但又有些许不同,她穿着有些不合时宜的华丽裙装,化着近乎完美的妆容,精致的睫毛根根分明,左眼被繁复美丽的蕾丝眼罩覆盖。

但如果仔细观察,仍旧能看到被眼罩覆盖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看什么?你是不是也不想要自己的眼睛了?

一开口便是熟悉的嘲讽语调。

再精神也不是拜你所赐。

反正不是为了你。

凡妮莎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保护自己都做不到的蠢货,就连手下的构造体都迫不及待地送命,多亏了我你才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

你要不要了解一下自己躺在地下室的破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有多难看?多给人添麻烦?

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她的嘲讽好像比往常都要具有攻击性。

刚才不是还打算很强势地夺门而入吗?现在怎么一句话都没了?

凡妮莎看上去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优雅地抬手去拿面前桌板上放着的水杯。

——但她没能拿起那个白色的瓷杯,缠着绷带的手径直穿过了水杯旁的空气,然后挥空。

哗啦——她下意识缩回的手碰到了杯子,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虎口的绷带。

……算了,都凉了。

即使她掩饰得很快,自己还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转瞬即逝的脆弱。

于是起身拿起水杯,为她重新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然后递到了她的手里。

凡妮莎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双手抱着杯子,一反常态地没有拒绝。

哈……灰鸦指挥官在我面前心甘情愿低声下气的样子,还真是新鲜,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她埋头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沉默。

良久,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内蔓延的寂静。

西蒙拎着一大袋东西从房门外探头进来,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小小的邦比娜塔。

主人,邦比娜塔在路上遇到了西蒙指挥官,他说想来看你。

凡妮莎你感觉怎么样——啊,首席,你也来了!

抬手向西蒙打了个招呼,他看到病床上的凡妮莎,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呃你——

今天怎么回事,真是废物大聚首啊。

在西蒙把他的话说完之前,凡妮莎就开口打断。

西蒙毫不在意凡妮莎话中的尖刺,温和地将手中的袋子放在病床旁边的矮柜上。

你应该需要补充点维生素,大伤痊愈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我那个时候就……

我不需——

邦比娜塔代替主人谢谢西蒙指挥官。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邦比娜突然主动走上前来,乖乖接过西蒙手中的袋子。

医生也说过主人需要这些。

你们……

一旁,西蒙已经开始翻找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给凡妮莎展示解说。

补充营养的食品,疗养期间消遣用的书籍,还有从撤离中幸存的人代为转交的慰问品,等等等等。

凡妮莎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偶尔出言讥讽,但还是‘勉为其难’地让邦比娜塔好好收起了西蒙送来的东西。

过了一会,房间中又多出了一个新成员。

哇,好热闹,大家居然都在啊。

你们……都没有什么更要紧的事情做了吗?

这不是正在做吗,现在没有什么比探望自己的英雄前辈更重要的事情了。

哈里乔的表情非常真诚,反而让凡妮莎没了脾气。

……随你们。

她抬起一直抱在手中杯子喝了一口水,让杯子遮去了她的神情。

之后,四人难得平静地坐在一起,谈起了少许在法奥斯时的过往。自从毕业以来,即使是归校的庆典,也不再有过这样与同学交流的轻松时光。

只是下一次老同学聚会,或许可以换个生命之星以外的地方。

离开生命之星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比安卡。

向她点头致意,她也微笑着颔首回应自己。

指挥官阁下。

随后两人擦肩而过,有几位构造体从自己的面前跑过,一边呼唤着比安卡的名字。

比安卡队长!

优雅而坚定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比安卡在前方驻足,像是在等待自己的队员。

忍不住停下脚步向后看去,正好看到了比安卡转头看向队员时微笑着的侧颜。

印象中的清理部队总是严肃而疏离,他们不愿被感情绊住手脚,是因为终有一日要将刀锋对准自己曾经的同伴。

比安卡

以后,我们还会经历无数次这样的死别吧。

但此刻,他们能够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并肩前行。

就如同细微却坚定燃烧的火苗那样,确实有什么在悄悄改变着。

终有一日,一切邂逅与别离都将化作绵延的星火,点亮沉寂的烬海,指引希望的归途。